疼?
模模糊糊的声音响起,姬嘉树如同置身冰窖,“抱月,你有哪里疼吗?”
“抱月?”
就在这时一个惊讶的男声忽然从他背后响起,姬嘉树猛地转过头,发现李稷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林中,正愕然看着他面前的这棵树。
“阿……稷?”
嬴抱月的声音模模糊糊从树干中传来,但她的声音此时听上去更痛苦了。
“不行……”
“没有……树……”
啪的一声,嬴抱月的声音忽然戛然而止。
树干上的光芒全部消失。
姬嘉树站在冰冷的大树前,呆呆注视着面前的黑暗。
……
……
“哈、哈……”
嬴抱月坐在床铺上,浑身已经被冷汗所浸湿。
她剧烈地喘着气,脸色渐渐回缓过来。
“殿下,刚刚那是?”
慕容恒伸手扶住她,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我也说不清楚,”嬴抱月平复着急促的呼吸,苦笑一声,“我听见了嘉树和阿稷的声音。”
如果她没有猜错,姬嘉树刚刚应该是在尝试用过去呼唤“腾蛇”的方式俩呼唤她。
可为什么他们没有顺利地联系上,她整个人还如此痛苦呢?
嬴抱月抱紧自己的身体,忽然想起她刚刚整个人痛到极致时下意识说出的话。
“没有树?”
嬴抱月忽然浑身一个激灵,看向扶着她的慕容恒,“慕容恒,这附近有树吗?”
“树?”
慕容恒愣了愣,摇头,“没有。”
漠北是全西戎最荒凉寒冷的地方,这里除了荒草和冻土之外,一望无垠,什么都没有。
当然也就没有树。
“没有?”
嬴抱月呆了呆,“一棵都没有?”
“至少我在牧羊的过程中从未见到过,”慕容恒使劲回忆着,“嗯,果然一棵都没有。”
嬴抱月沉默了。
她明白为什么姬嘉树联系不上她了。
树联网树联网,至少两边都需要有树存在。
可偏偏西戎草原是山海大陆上树木最少的地方,她目前所处的漠北草原,更是一棵树都没有。
换句话说,她这里是圈外。
刚刚她能听见姬嘉树和李稷的声音,近乎于奇迹,是姬嘉树锲而不舍的呼唤换来的奇迹。
但嬴抱月有种预感,之后她应该很难再听到那两人的声音了。
只可惜她刚刚没来得及告诉他们她在哪。
嬴抱月低头沉默了一会儿,看向慕容恒,“这附近没有树的话,你知道哪里有树吗?”
“唔……那至少要到漠中,”慕容恒沉吟道,“至少我以前在白狼王庭附近是见到过树的。”
原来如此。
嬴抱月低头思考了一下,看来她不往南边去,就很难和姬嘉树他们联系上。
“慕容恒,你认得去白狼王庭的路吗?”
“你要做什么?”
慕容恒被吓了一跳。
白狼王庭,顾名思义是白狼王所住的地方。
西戎的王族和重要人物都集中在那个地方,某种意义上,白狼王庭相当于长城内六国的都城。
西戎王族中有规定,每名翟王都需要将嫡长子送到白狼王庭居住,没有嫡长子的翟王则本人一个月中有半个月都需要住在白狼王庭中。
故而之前慕容恒跟着淳于夜,也曾在白狼王庭中居住过。
那是全西戎最富庶的地方,同时也是全西戎最危险的地方。
“慕容恒,”嬴抱月看向他的眼睛,“我想去白狼王庭。”
“你疯了!”
慕容恒脱口而出,“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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