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青年身陷囹圄却笑得云淡风轻,叶子也不禁受其感染,忍不住笑了。
“我叫叶子。现在轮到你了?”
青年一笑:“叫爷云焕吧。”
叶子一愣:“你姓云?这个姓,挺少见啊。”
云焕一耸肩:“你姓,这个姓,我第一次见。”
这人摆明了是在调笑,叶子一扯嘴角,不想再跟他纠缠,便缩在一旁,想要按摩身上痛处。
云焕笑眯眯的看着她,似是故意,拉长音道:“好心提醒你,女人……”他尾音拖得很长,一直看着叶子揉上去,仍余音未歇。直到看到叶子痛得一声尖叫,他的话尾才姗姗来迟:“……一揉更痛。”
这人!痛也不早,摆明了要捉弄她!叶子瞪了他一眼,也不敢再碰自己伤口:“你怎么知道?”
云焕一笑:“因为持剑宫针刑大餐很有名,难得爷来了,总应该尝一尝才不负此校”
叶子哼了一声,又忍不住笑了,剧痛之中给他鼓了鼓掌:“仁兄你心态不错,鼓励鼓励。”
“像你这样心态的女人也不多见。”他起身挪到叶子身边,伸出一双大手,笑道:“看在你不算娇气的份上……我们拓靼人向来好客,你进了我的囚房,我还是该本着习俗,意思意思。”
叶子不知道他意欲何为,本能想躲,可她此刻受伤不便,便没能躲开。云焕把她平放在地上,伸手在她伤口附近轻轻按摩起来。他手指骨节分明,老茧遍布,一看就是常做粗使,定是颇为有力。哪知当他手指按压在她身上之时,指力手法竟然极尽轻柔,还隐隐有暖意从他指尖注入她的身体。在这股暖意加持之下,她的伤口也没有那么疼了。真奇怪,她自己按摩就痛得跟自残似的,怎么换个人一揉,反而甚是舒服呢?她趴在地上,甚为迷惑不解。
然而云焕却仿佛长了通透视眼,见她不话,轻易的就看穿了她的想法:“人若要从学,必当先读问百遍。”
这叽里咕噜的的什么肠子话?想必又是引经据典。这家伙怎么跟杨一钊一个德校叶子撇了撇嘴,问道:“你刚才……你是拓靼人?拓靼……是哪里?”
“拓靼……在燕金帝国的西北边,那儿有广袤的草地,我的族人世代生活在那里。”
“草地?你们是在草地上建屋种田么?”
“……不,我们骑马打猎,养牛养羊。哪儿有水草,我们的帐篷就扎在哪儿。”
“……那你们……”叶子本想问得更多,可从她背上的触觉变化推断,云焕似乎有点不耐烦解答。她急忙收了口。难得有个人能为她服务,她可不想因为多嘴而失去这好待遇。
云焕见她适时沉默,甚是满意。
“有点眼力见儿,还算讨人喜。可惜啊,是个女人。”
这是夸她?还是损她?叶子见他瞧不起女人,讥讽道:“我再招人喜欢,也比不上您啊。满腹经纶,玉树临风,进能骑射猎鹿,退能放牧行医。这哪儿是人啊,简直是仙。”
云焕一听,随即得意大笑:“女人,你感激上吧,有生之年能见我一面,已是你的福气。”
没想到这个人居然比杨一钊还自恋,居然还自恋的甚为有趣。叶子心中一动,也顾不得自己身上伤痛,伏地击掌,跟着他大笑不止。
云焕笑了半,抬眼却见叶子笑得比他还厉害,便收了笑容,上下打量她一番,道:“女人……果然是有点不同。”
叶子蓦然止了笑:“果然?……你果然认识我?”
云焕挑眉:“略知一二。”他已替叶子按摩完,果断走开,与她保持了一段距离,见叶子一脸疑惑,笑道:“某人对我你很重要,所以你很快就会被救出去的。好了,你不疼了吧?不疼了就别来烦我,我要睡觉了。”他也不管叶子,在监牢墙边和衣倒下,面朝墙睡去,不一会儿已鼾声震。叶子见他如此放浪,只好默默的翻个白眼,也不去理他,自行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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