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今后的每个梦里都会有的。哪怕……只是梦,也是甜的。
在云焕的大力操持之下,李厘和薛悦的婚事很快操办起来。昀汐也不吝帮助,亲自为两人择了最近的一个良辰吉日。秋依水、神夜来一起去帮着薛悦打扮,而叶子则和老母亲一样,打着圈儿的为李厘操心。
“哎,胸花再整理一下下。”
“不对不对,帽子颜色不好,再换一顶试试。”
“此生唯一一次大婚,你总要画个眉毛显得精神点嘛……”
“你听话,多少吃点东西,不吃的话一会儿待客容易醉,喝醉了看你怎么入洞房。”
云焕在一旁看着叶子叽叽咯咯的心烦,恨不能找个胶布封住叶子的嘴。柴嵩忙拦住他,微微一笑:“今大喜日子她一个人寂寞,只要不伤大雅,就由着她操心吧。”云焕一怔,便自不语。
叶子装扮整齐,一路跟在李厘身边,像个男孩子一样帮他闯门,接亲,挡酒。她都不知道这一是怎么过的,直到将他和薛悦送入洞房,她才怔了一下,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了下来。
云焕看了她一眼,叶子忙伸手抹去眼泪,一笑:“……我这不是难过,我是高心。过了今,李厘就是个大人了,他爹妈在有灵,也该安息了。”
云焕轻轻舒了一口气,拉着她离开了这热闹的婚场,直跑到雁荡城的酒家里买了一大壶酒,带着她来到雁荡城郊,找了片草地坐了下来。
今夜,月明星稀。
叶子抱着酒壶狠狠的喝了一气,忽然哈哈大笑,指着上的月亮叫道:“你看今晚的月亮好圆啊,真是个人月团圆的好日子。”
“你若是难受,就哭吧。”云焕亮了亮肩膀,“这里随你靠。”
叶子摇摇头,哈哈一笑:“我不哭,今是大日子,不能哭。哭了不吉利。”她跳起身来,问道,“云焕,你有什么梦想吗?”
“梦想?”云焕一愣,复又一笑,“时候的梦想,大概是少挨打,多吃饭。后来长大了,就想着能为族里人做点事。现在……”他低下头,沉声道,“现在是想为下人做点事。”他抬头看着叶子,一笑,“你呢?你有什么梦想?”
“我的梦想……”叶子笑了,“和杨一钊在一起,就是我现在的梦想。”
因为不便冲撞新人,她今穿了一身轻盈的白纱红边裙,看上去又活泼,又清纯,于夜色中耀眼之极。她轻轻扬起衣袖,在月光下缓缓起舞。似乎寄托了无限的心事,她的舞步缠绵沉醉,姣姣然若月下仙子。一步一拈间,仿佛月光都流在了她的白裙之上,化作轻笼的仙雾,随风荡进云焕的心里。
他知道,她此刻在模仿杨一钊跳舞,来寄托她心底深藏的重叠思念。仿佛间,他看到她眼中蕴含的水气。
她果然还是喜欢杨一钊多一些么?难道是我错怪她了?
他心下满是纠结,嘴角嗫嚅了几下,似乎有话想。
但下一秒他便低头一笑——推算时辰,事情都安排上了,如今后悔又有什么用?
没有什么,比得到下更为珍贵。就当他欠她的,以后得了下,再补偿吧。
他抬起头,拍了拍手,戏谑道:“跳得不错,值得赏一吊钱。”
叶子被他逗得噗嗤一声笑,才停了舞步,眼尾一飞,嗔道:“呸。你这个大男人,一点情趣也没樱早晚让你遇到一个真命女,你就不敢再这么侮辱女子了。”
云焕摇摇头,笑道:“什么真命女不真命女,我不是杨一钊,女人在我这都是麻烦。我的心里,只有下。”
叶子还要再什么,忽然一队骑兵从雁荡城之中奔将出来,瞬间奔到二人面前——却是李厘的手下:“不好了,岚京城传来消息,皇上遇刺驾崩了。”
尖叫一声,叶子不敢确信:“岚京城?莫不是咱们昭胤的都城?岚京城传来的消息……皇上真的遇刺了?”
骑兵道:“是,如今昭胤朝中拟定扶立太子李深,主战派有心打算请萧帮主回朝摄政。营主一听此事,立刻赶往萧帮主那里,还请云先生一同赶去商议国家大事。”
云焕听了这个消息,脸上虽然表现得颇为意外,但眼中却暗暗透射出一缕幽暗的光芒。
他点点头:“好,我和常近侍即刻赶去。”
叶子也不敢怠慢,忙和云焕一起赶回昀汐居所。
刚一踏进屋,就看到新婚的李厘、薛悦及薛炀、柴嵩、神夜来、程澈等人早已聚集一堂,只等云焕前来。
昀汐皱着眉头坐在主座之上,闭目不语。
薛炀看了岚京城来信,道:“先帝遇刺驾崩,内廷甄丞相亦拟定扶持太子李深继位,来信请帮主带兵回京,辅佐新皇登基。但外戚李大人亦手书一封,直言只要帮主肯带兵勤王,得了内廷,便拥立帮主同为摄政。”
李厘道:“皇上突然遇刺,此事非同可,让咱们带兵回京只怕背后有诈。”
柴嵩道:“主战派和主和派由来不睦,这一次算是趁机爆发了。”
叶子不明其中利害,不由发问道:“主战派?主和派?”
柴嵩看叶子不明所以,便解释道:“昭胤一直分成两股势力——主战、主和。自颉帝被俘,昭胤王朝建立之时,政坛便一直是李氏的下。李氏向来主张收复失地,是以是主战派。王朝传到先帝这一代,膝下子嗣伶仃,多年来只有一子二女。长女洪嘉公主乃过世皇后所出,而次女洪尧公主及太子李深系甄丞相之女甄贵妃所生。甄贵妃母凭子贵,登上代后一职,背后娘家势力亦出了不少功劳。只是甄家众人胸无大志,一向以自己利益为先,并不愿意北上复国,是以在朝堂上一直与李氏不对付。此之谓主和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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