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那顾陆朱张的张家公子已经等候多时,看见澹台鹤情华丽的马车,立即迎了上来,将马车拦下,对着车内唤道:“鹤情。”
华儿揭帘应道:“张公子,小姐走回去了。”
那衣着华丽的张公子讶道:“怎么走回去了?”
华儿应道:“小姐晕了一天的船,车内有点闷,小姐想走回去。”
小姐虽然富贵,视男人如无物,但是底蕴深厚的张家,小姐还是得罪不起的,所以只能避开。
若是这位张家公子愿意入赘澹台家,却不知道小姐愿不愿意。
华儿想着只觉荒唐,堂堂张家的公子怎么可能入赘别人家,就算小姐愿意,只怕张家也丢不起这个脸。
澹台鹤情这边下了马车之后,专挑小巷走。
她确实想避开那张家公子,其次也想透口气。
想她声名如此狼藉,那张凌云还对她穷追不舍,着实可笑。
若她是一般的小娘子,说不定早就被张凌云的甜言蜜语给哄骗了,可她是澹台鹤情。
十五岁便扛起澹台家,常年与那些老奸巨猾的商人打交道,早已经世故老道,男人的本性是什么,张凌云身为男人,未必都有她清楚。
张家怎么会接受她这样一个声名狼藉的女人作为儿媳呢,只怕到时候就被哄成了张凌云的小妾。
当然澹台鹤情也不屑成为张家儿媳。
在她眼中,这张凌云也不过是凭借先人福荫,根本没有什么了不起。
小巷幽静,大街上的热闹若隐若现。
澹台鹤情步履如风,归家之心匆匆。
小巷的拐口处突然出现一个醉汉,连发都没髻,披头散发遮住一半脸容,澹台鹤情厌恶的皱起眉头。
这醉汉低着头摇晃着身体,在这只容两三人并行的小巷一下晃左,一下晃右,长发垂在肩前荡漾着,若是夜晚,定要被他活活吓死。
澹台鹤情眉头皱的更弯了,原本想加快脚步走过,这会却特意停了下来,免得擦肩而过的时候和这醉汉撞上。
终于看见这醉汉也不左右摇晃了,耷拉着头站在小巷中间一动不动,澹台鹤情立即迈动脚步,打算从这醉汉身边经过。
就在要擦身而过的时候,这醉汉突然又动了,刚好就朝澹台鹤情身上撞去。
澹台鹤情“呀”的一声,差点被撞倒在地,澹台鹤情怒道:“你怎么走路的!”
醉汉抬头看向澹台鹤情,醉眼懵松对着澹台鹤情一笑,“小娘子,美丽的小娘子,小小的嘴儿,细细的眉,白白的脸儿,浅浅的粉。”
澹台鹤情这会看清他的面容,大为吃惊,这披头散发的醉汉竟是谢傅!
她这近二十日最为思念的人,此刻却以这样一副形象骤然出现她的面前,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
谢傅手指澹台鹤情,笑道:“小娘子,你故意的。”
澹台鹤情闻言火大,脱口高声道:“你才是故意的!”你这堆狗屎,喝成这个样子。
谢傅抚胸道:“那为何非撞我心头上,撞的我的心怦怦直跳。”
澹台鹤情闻言,一时有点懵,这是在调戏她吗?冷笑道:“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我是谁?”
谢傅眯着眼看了澹台鹤情一眼,笑道:“你这么美丽定是仙子,刚刚从天上掉下来的对不对,要不然我哪能这么好彩遇上。”
澹台鹤情冷笑道:“我看你不是好彩!”
谢傅醉笑道:“你是不是做腻了仙子,所以跑到人间找郎君。”
这话竟把澹台鹤情说的脸红,皆因这话从谢傅嘴上出口,若是旁人,她立即一个巴掌抡过去。
“仙子,你看我如何?”
“我不是仙子,我是你主子!”
“娘子大人在上,小生今后一定为奴为仆,好生照顾你。”
倒挺会打蛇随棍上的嘛,澹台鹤情见他摇晃着身子一副要揖礼的模样,嗤嗤一笑,清醒的时候怎么不说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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