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他做件衣裳吧,好久没有动针线,也不知道是否生疏了。
澹台鹤情想着,起身走到上锁的宝箱,打开锁,拿出打算永远珍藏的嫁衣和荷包,还有一张写有屠威的卖身契,上面有着谢傅的画押。
一张卖身契而已,澹台鹤情如此珍藏,可以看出她对这张卖身契的重视程度。
其实在很早以前,她早就没有将谢傅当做奴仆看待,她留下这张卖身契,只不过想将谢傅束缚在身边,她能看到他,这是她的私心。
如今这张卖身契已经没有意义,她已经无可救药的爱上谢傅,如果谢傅不要她,她会立即精神崩溃的,她的人生也没有希望。
澹台鹤情回到桌子边坐下,将卖身契移动到灯焰上面,点燃烧毁。
烧毁卖身契之后,澹台鹤情把目光移动到荷包上面。
这荷包是她绣给谢傅的,上面绣着赠傅郎三个字,这每一针一线也倾注了她对谢傅的一丝一缕的情意。
澹台鹤情轻抚着荷包,指尖一笔一划的描着傅这个字,喃喃自语道:“原本以为要永远珍藏,想不到还能重见天日。”
澹台鹤情浅浅一笑,小女子欢喜情态显露于表。
将荷包放下,目光看向这件充满着喜庆和幸福含义的红色嫁衣,这上面的每一针每一线都是母亲对女儿最为殷切的祝福。
女子嫁人,也就成为别人家的人,冠上别人的姓氏,她若嫁给谢傅,就是谢傅的人了,不再是澹台小姐了,而是谢夫人。
而这个生她育她的家,就成了娘家。
澹台鹤情对着红色嫁衣,摸了又摸,耳边传来姆妈慈爱的声音,我家鹤情穿上这件嫁衣,一定会成为最美的新娘……
澹台鹤情又再一次湿润双眸,这一次却多了七分喜悦与欣慰。
姆妈,我以为这嫁衣永远用不上了。
现在我有喜欢的人了,我想嫁给他。
他很好,很温柔,很值得信任,会护着我,疼我,就是有点呆,不……他不是很呆。
如果你能看见他,你也一定会喜欢他,姆妈你在天有灵,要保佑他平平安安……
姆妈,女儿好累好累,差点撑不住了。
……
隔日临近黄昏,谢傅端着粥来到澹台鹤情书房。
谢傅现在在澹台府的身份已经今非昔比,就是孔管家这澹台府管事一把手,看见他都哈哈哈的巴结巴结。
当然,孔管家不是巴结,他是打心底佩服尊敬谢傅。
其他人又不是瞎子,说句不夸张的,谢公子现在的地位比澹台公子还要高。
来到书房门口,不知道是否守礼习惯,在门口停了下来:“小姐。”
澹台鹤情似往常一般埋头办公,一头乌黑的长发高贵的盘了起来,髻了个惊鸿髻,纤纤玉指执笔,安静中看上去端庄优雅。
听见谢傅声音,立即搁笔望来,檀唇微动正要开口,突然瞥见谢傅发肿的嘴唇,美眸一讶,紧接着双颊却是一讶,最后是低头抿嘴一笑。
谢傅的嘴是她昨晚咬了,反正亲了他几口,就咬了他几口。
昨晚天黑没看清,这会却看得清清楚楚。
谢傅笑道:“小姐,我给你送粥来了,不知道是否打扰到了你了?”
澹台鹤情笑了一笑,直接站起来过来相迎,“还愣着干什么,进来啊。”
澹台鹤情这会也不办公了,直接招呼谢傅坐下,“现在叫小姐,晚上可要记得换回来啊。”
谢傅微笑点了下头。
澹台鹤情对着碗面微微呵气,突又抬头看了谢傅一眼,忍不住咯的一笑,故意问道:“下回还敢不敢亲我了?”
谢傅傲然道:“有何不敢。”
澹台鹤情露出小女子的顽态,“你敢亲,我还咬。”说着补充一句:“我咬了,也还疼你。”
说完又把头埋了下去,对着碗面继续鹤情。
谢傅笑道:“我不是我亲哪里,小姐你就咬哪里啊?”
澹台鹤情脱口应道:“当然,你亲我哪里,我就咬你……”
突然娇喉扼住,腾出一只手轻轻打了谢傅一下,“你戏弄我。”
谢傅呵呵一笑:“只怕我像个木头,小姐你又要说我是书呆子。”
谢傅这会心中已经将澹台鹤情当做爱侣,若在拘束守礼,那就真的太橛守成规了。
除喝了酒的时候,他做事向来很有分寸。
澹台鹤情喝着粥,谢傅特意问了一些她生意上的事。
澹台鹤情虽然不想聊这些,不过谢傅既然问起,她也是有问必答。
谢傅听完,感慨道:“你竟如此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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