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凌萝低声对着谢傅说了一句:“祝词真言最为耗费心神,一般来说文道高手都能通过念诵真言来御敌自保,这个时候却是他们最为虚弱的时候,与普通人没有什么两样。”
谢傅听出张凌萝的言外之意,朝张凌萝看去。
张凌萝笑了笑:“不过杀文道中人是大忌,你如果想动手,可千万不要让人知道,不然非但整个文廷会对你下必杀令,而且所有的武道中人都会以你为敌。”
谢傅笑道:“这么说成为文道中人不就多了一道保命符。”
张凌萝淡道:“也不尽然,别人要杀你岂会昭告天下,有的时候你连自己怎么死都不知道。”
说话的空隙,两人走近,张凌萝对着青衣儒师道:“丁儒师。”
“张小姐。”
谢傅立即拱手施礼道:“在下谢傅,刚才得见儒师神通,钦佩不以,晚生对文道兴趣浓烈,日后还望儒师能够指点一二。”
这位丁儒师扫了张凌萝一眼,才对着谢傅说道:“我已经不收徒了,况且文道不比武道,尤为讲究机缘天赋,谢公子如果对文道有兴趣,我倒是可以介绍你去文成书院学习一番。”
张凌萝倒是直言笑道:“儒师的意思是他不是不收徒,是你还差的远,让你先去文成书院学习,如果能做到筑基入儒,初窥文道门径,再来谈指点的事。”
丁儒师见自己的言外之意被张凌萝这么直白说出来,却是哈哈一笑:“谢公子,文道又叫神仙路,便是文成书院聚集致志文道的天赋之人,一年也出不了几个入儒的,当然大多数的心思并不真的在文道,而在于入仕。”
张凌萝解释一句:“虽有例外,但筑基入儒一直都是入仕的标准,入儒之后,慧眼清明,能够洞识忠奸,明辨是非对错。”
丁儒师颇有深意道:“这只是针对一般人而言,面对都有一定文道修为的人,可就辩不出来咯。”
谢傅明白丁儒师的言外之意,如果彼此都是入儒之人,便看不穿彼此,这种洞识忠奸,明辨是非只针对一般人而言。
这时那人窜回,刚刚落在就朝青衣儒师跪下,激动道:“马援多谢儒师相助。”
丁儒师淡道:“不必言谢,这本来就是文廷的职责和使命,速速离开就是。”
叫马援的男子站了起来,转身看了张凌萝一眼,开口道:“小姐,不知道你是否需要随从,马援愿鞍前马后。”
却是刚刚踏入四品就立即毛遂自荐,想要投奔名门豪阀,武道之路艰辛,他无门无派,若有依仗,只怕后路难行。
谢傅一讶。
张凌萝笑了笑,戏谑道:“听话吗?”
马援一讶之后,面子拉不下,似乎不愿意应话。
张凌萝笑了笑,挥了挥手,淡道:“罢了,我并不缺随从。”
马援闻言竟立即道:“小姐,马援听话,望小姐收留。”
张凌萝从身上抛出一物,淡道:“拿着此物到忠义园张府,自有安排。”
“多谢小姐收留。”
谢傅心中很是惊讶,一个四品高手竟是如此卑微,这般恳求别人收留。
张凌萝声音轻轻飘来:“喜欢吗?”
谢傅疑惑道:“喜欢什么?”
“喜欢这个奴仆吗?”
“这个叫马援的人?”
张凌萝笑道:“我收留他全是为了你,等我把他训的听话一点,在他身上下篆之后,再送给你。”
谢傅顿时为马援的命运感到悲哀,或许为武道中人的命运感到悲哀。
既然如此,又为何要踏入武道。
或许一开始的初衷并非如此,只是路走到一半,就身不由己了。
就像入仕做官,初为光宗耀祖,荣华富贵,怎知到了官场之后却是步步惊心,需谄上媚下,左右逢源。
叫马援的男子离开之后,丁儒师着两人说道:“张小姐,谢公子,我有点乏了,回去休息一下,随后再见。”
谢傅见丁儒师离开时,眉目似有愁色,对着张凌萝说道:“我见这位丁儒师似乎有烦恼。”
张凌萝淡道:“他当然烦恼了,这次来的武道中人太多了,而苏州文廷的文道高手太少了,丁儒师已经感受到遭不住了,而且听说谢廷主似乎身体有恙,不便为这些武道中年念诵祝词真言。”
谢傅道:“那就慢慢来,等过阵子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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