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长!”
张义满脸疲惫的赶来,刘衍翻身下马,问道:“大家都没事吧!”
张义先是向刘衍请罪,被刘衍搀扶起来之后,说道:“甲长,今天午夜时分,突然有一群人马出现,开始在晒盐场各处打砸放火,属下立即带人迎战,同时在场的青壮也开始反抗。属下带人与之激战了不到一刻,对方便撤走了。”
“伤亡如何?”
张义脸色一暗,说道:“属下队中阵亡了三人,伤了三人,其余青壮也伤了十几人。晒盐场有几间房子被烧毁,幸好晒盐池和引水渠影响不大。”
“库房的存盐呢?”
“被抢了一部分,大概一千多斤。”
刘衍点了点头,脸色越发的阴沉起来,自己还从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到底是不是徐老太爷的人?
“可抓到俘虏?”
张义摇了摇头,说道:“敌人撤退很快,不过属下击杀了四个敌人,敌人撤走的时候想将这四具尸体带走,被属下拦了下来。”
“好样的!”
就在这时,汪博率队赶到,刘衍立即让汪博在周边加强警戒,然后将苗绍、许铭率部赶回来。
刘衍对苗绍说道:“你夜不收队查勘一下踪迹,看看能不能找到敌人的踪迹,追一追。”
“是!”
随后刘衍又对许铭说道:“你留下,查看一下那四具尸体,我要知道是什么人胆敢袭击我大盘堡!”
“是!”
张义指引了一下,敌人是向西撤走的,于是苗绍率部向西出发,准备沿途搜寻一下敌人的踪迹。
而刘衍则带着许铭来到一处空地,那四具敌人的尸体就并排摆放在这里。
许铭蹲下来仔细看了起来,刘衍也蹲在一边观察着。
只见这四具尸体都是三、四十岁的壮汉,身材健硕、面容古铜,四具尸体的双手都布满了老茧。刘衍还注意到,四具尸体的穿着很有特色,并不是此时百姓常穿的短打,而是一种带有花纹的布衣,样式与短打有所区别。
“甲长,属下没猜错的话,这四个人都是海寇!”
“海寇?”
刘衍吃了一惊,问道:“何以见得?”
“甲长请看,这四人双手的老茧都是纵向条纹状,这是他们常年使用绳索造成的。另外从他们皮肤的颜色和粗糙程度看,便是常年在海边或者海上讨生活造成的。最为明显的是,他们身上的衣服,咱们灵山卫一带的海寇经常穿这种衣服,方便在船上行动。”
刘衍点了点头,说道:“没想到晒盐场刚刚开始盈利,便招来了海寇!”
只是现在刘衍还不能确定,今晚前来袭击晒盐场的海寇与徐老太爷有没有关系。
“看来只能等苗绍回来,看夜不收队能不能找到蛛丝马迹了。”
随后刘衍对许铭说道:“明天一早,你去一趟王家庄,将这里的情况禀报给管队大人!”
“是!”
这晒盐场有王炆镇三成的股份,既然每月拿着银子,那晒盐场遇到事情了,王炆镇这个上官就不能置身事外。
次日清晨,许铭骑上战马前往王家庄报信,没过多久苗绍便率队回来了。
此时刘衍就在晒盐场收拾残局,刘衍派人连夜从王家庄请来了大夫,现在几名伤亡的墩军和青壮已经得到了妥善的照看。
另外刘衍还当众晒盐场所有人的面许下承诺:三名阵亡墩军每人发放二十两银子的抚恤金,其余受伤的墩军按照伤势轻重,每人发放五两到十五两银子的抚恤,受伤的青壮则是每人发放五两到十两不等的抚恤。
这些所有人都长出了一口气。
要知道现在大明各地别说墩军了,就算是那些九边精锐伤亡了,朝廷也不一定会发下抚恤,就算发下来也是没有多少,甚至连棺材钱都不够,这也是此时明军战力低下的一个原因:老子连命都可以不要,朝廷却一文钱都不愿意给,谁还会去战场上搏命?
此时做好这些之后,刘衍便从晒盐场的青壮之中选拔了三人加入张义队墩军,这三人都是昨天晚上参加过战斗,并且被张义确认比较英勇的青壮。
然后刘衍便对张义说道:“晒盐场的生产不能停,这段时间你要加倍小心,晚上将青壮也招呼起来警戒。从今日起,每天都要派人与堡内联络,不得间断。”
“是!”
随后刘衍便率领汪博队和夜不收队返回了大盘堡,准备在堡内等候管队官王炆镇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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