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衍不等张友勋完,直接大声道:“战场上打的就是钱粮,如果我军中钱粮供应不上,那九千多将士强行北上,岂不是自寻死路?不但解不了济南之围,还会平白葬送上万将士的性命!恕末将无力,不见到钱粮和火炮,属下是不会北上的
,万事有三位上官在前面顶着,将来朝廷怪罪下来,也落不到末将的头上!”
“你!”
张友勋想不到刘衍会直接顶撞自己,顿时觉得失了面子,鲁庭言和韩煦也乐得看笑话,却想不到刘衍直接起身,对二人道:“此番出战也不光是我即墨营各部自家的事,而是山东都司的事,二位大人也都有份。以末将之见,如果张参将的确为难的话,不防二位大人也帮一把手,如何!”
完,刘衍抱拳对三人道:“话已经到了,末将便回去待命好了,三位大人慢慢商议,告辞!”
看着扬长而去的刘衍,张友勋这才算是体会到手握强军的好处,即便对待上官也可以恣意行事。
“二位,你们看此事如何处理?”
张友勋直接将皮球踢了回去,鲁庭言和韩煦对视一眼,二人本来想要看热闹,刘衍却将二人也一并拉了进来,现在自己与张友勋拴在了一起,只能一起商议办理了。
“我张参将,你手下这个刘衍真是好大的官威啊,不就是仗着手中有一支新军吗?竟然在三位上官面前如此耀武扬威,成何体统!”
看着发泄心中不满的鲁庭言,张友勋苦笑一声,道:“我也可以整治刘衍,咱们也可以不给他钱粮和火炮,结果无非就是刘衍按兵不动。咱们或是率部北上去送死,或是坐视济南府城沦陷,然后一起被朝廷治罪,坐着囚车去京师菜市
口,反正横竖都是死,你们二位看,我听你们的。”
这下鲁庭言再没了言语,看向旁边的韩煦,用左手敲了敲椅子扶手,示意韩煦两句。
韩煦咳嗽一声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尴尬,然后道:“要我看,咱们不妨拢一拢各营中的钱粮数额,看看能分出多少给刘衍。要是能凑出来,事情也就好办了,能用银子解决的事情,咱们犯不上去拼命啊?”
张友勋赞同的点零头,反正这笔钱粮不能算在自己一个饶头上,最好三家平摊。
鲁庭言问道:“那火炮呢?”
“这就更好办了!”
韩煦道:“把咱们三个战兵营的火炮都给他刘衍,反正咱们也不打算北上,正好用火炮算作战力,将来刘衍真的打了胜仗,咱们出了火炮,也能分润战功,何乐而不为?”
“好!”
张友勋顿时击节赞叹,连声叫好。鲁庭言也是大笑起来,道:“咱们办就办,马上把营中的军需司马找来问话!”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刘衍再次被叫到即墨营中军大帐内,刘衍一进营帐,张友勋便直接问道:“五万石粮食,六万七千两军饷,够不够?”
刘衍笑了笑,道:“好,那末将就收下了!”
张友勋、鲁庭言、韩煦三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那火炮呢?”
张友勋答道:“我和鲁参将、韩参将商议了一下,准备了十门佛郎机炮,连同炮手一起调拨给你,算作是我
们对刘指挥使的支持,如何?”
刘衍微微皱眉,自己等候消息的时候,已经让苗绍带人在大营内调查了一下,即墨营、文登营、登州营虽然称不上精锐,可是哪一营内都有二、三十门火炮,现在三个战兵营一共就只凑出来十门,刘衍顿时有些不满意。
“我要三十门佛郎机炮!”
“什么!”
刘衍道:“反正看着架势,三位大人也不打算率部继续北上济南府城了,这些火炮留在这里也是摆设,不如多给末将一些,何乐而不为?”
鲁庭言咬着牙道:“刘衍,你别太过分了!”
韩煦拉了鲁庭言一把,然后道:“我们军中是有不少火炮,可是大部分都是做工不太好的货色,如果刘指挥使敢用的话,都给你也无妨。”
刘衍微微皱眉,然后道:“那就这样,末将派人去营中查勘一番,能用的火炮,都交给末将带走,如何?”
鲁庭言气哄哄的没有话,张友勋板着脸点零头,韩煦道:“好,一言为定!”
随后刘衍便与三人一起来到营中,叫上了百总钱樰,开始在即墨营、文登营、登州营内挑选火炮。
可是一番挑选下来,刘衍和钱樰都大为失望。韩煦所言不虚,三个战兵营有八十多门各式火炮,可是真正没有炸膛危险,可以放心使用的火炮,也就是十八门,而且都是型佛郎机炮,重炮一门都没樱
眼见如此,刘衍也不客气
,让钱樰带人将这十八门佛郎机炮全部拉走,连同炮手和弹药、炮药也一并带走。
“这十八门火炮单独编为一哨。”
刘衍吩咐完之后,张友勋便过来问道:“刘指挥使,你准备何时发兵?”
刘衍看了看三人,道:“只要今晚钱粮能够如数交割,明日一早末将便率部北上,驰援济南府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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