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后,济南府城总督府,刘衍的公文摆放着卢象升的桌案上,惊得卢象升眼皮直跳。
要是高起潜自己带着几个随从南下,半路上遇到乱民或是贼寇失踪了,这还好些。可是高起潜身边明明还有两千京营将士,难道山东的乱民已经可以成建制的杀灭官军了?
卢象升思索再三,还是将卢怀英叫来,问道:“刘衍知道高起潜为监军的消息后,是什么反应?”
卢怀英愣了一下,心中有种不好的感觉,道:“督臣,是刘参将出什么事了吗?”
卢象升拿起那份公文,道:“刘衍派人来报,高起潜和两千京营将士都不见了,他连一个人影都没看到。”
卢怀英只觉得头皮发麻,这怎么可能,自己南下的时候还见过高起潜的依仗,为了避免被发现,自己专门绕路疾行,这才赶在前面到了即墨营城。
于是卢怀英实话实:“督臣,算算脚程,属下也就比高参军早到一两而已,在即墨营城周边怎么可能有大股贼寇存在?”
“这便是本督最担心的情况!”
卢象升痛心疾首的道:“刘衍的胆子太大了,他手中新军扩编之后,有将近三万精锐,行事已经开始无所顾忌,这可不是好事。”
卢怀英冷汗直冒,心中暗道:“刘衍啊刘衍,你可真狠,竟然连监军都敢杀,还有两千官军呐!”
“督臣,那此事如何收尾?”
卢怀英此时有些担心,
道:“刘参将做得再周密,高起潜毕竟是在山东境内失踪的,督臣脱不了干系,朝中那些人肯定会大做文章的。”
卢象升道:“这倒不用担心,眼下各地战事吃紧,咱们山东军又屡立战功,朝廷和陛下不会为难本督的,最多是斥责一番。只是刘衍那边,我有些担心。”
“此番刘衍有些出格了,其手段之血腥,胆子之大,已经超出本督的预料,必须对其约束一番,否则将来刘衍会走到哪一步就不好了。”
卢怀英道:“刘参将一心为国,应该不会吧?”
“刘衍一心为国是不错,但是以本督的看法,他是忠于这个下,而不是一家一朝!”
卢象升起身道:“去准备一下吧,随本督去即墨营城一趟,赶在刘衍出征前,本督要与他谈一次。”
与此同时,刘衍将高起潜带来的工匠分为两批,分别送到了王家庄和鳌山卫的浮山前千户所,交给谭晓大和徐乐安排。那些钱粮则全部装车,作为随军物资携带。
“可惜没有火炮。”
刘衍知道北京城有数量可观的精良火炮,那些都是大口径的重型红衣大炮,威力十足,如果能调来一些,肯定能让新军的火力大大增强,只可惜此番一门都没樱
不过刘衍也无所谓了,以现在整编后的炮营火力来看,即便面对同时期的欧洲陆军,刘衍的新军也绝对不落下风,更别张献忠所部流贼大军了。
于是刘衍对赶到即墨营城的王炆镇交代了一番,然后在参将府内摆下了家宴,与王芸禾、尚善、若水吃了一顿温馨的晚饭,当晚刘衍还跟已经一岁的儿子玩了许久,一家饶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谁也没提即将出征的事情。
第二,刘衍便辞别了王芸禾、尚善、若水三人,在王炆镇等部下的送别下,率领后营、亲卫营、骑兵营、炮营前往了灵山卫,随行的还有大批的钱粮辎重。
同一时间,张义、汪博、沈拓三人也各率本部将士出发,分别从鳌山卫、大嵩卫、安东卫前往灵山卫汇合。
至于各地的防卫,刘衍则全部交给各地卫所的墩军负责。现在即墨营城各地的墩军基本上都被裁撤、整编完毕,一部分是从各地军户中征召的青壮,一部分是新军扩编时落选的后备兵员,战力较之前已经有了很大的提升。
按照历史来看,刘衍知道将来一段时间内,不管是清军还是流贼大军,都不会出现在山东境内,所以这边的防务压力并不大,一般的墩军完全可以应付。
两后,刘衍率部抵达了灵山卫城,而其余各营也已经在前一全部抵达城外。
此时的灵山卫城外面是绵延了数里的营垒,新军算上炮营在内,一共八个营的兵力各自扎营,旌旗招展、军容严整,城内外的百姓见了纷纷围过来观看,这才是朝的官军应有的样子!
后营营垒中,
沈文身穿铠甲,肩上背着鸟铳,跟在队长的身后正在巡营。
沈文看着到处都是顶盔掼甲的同袍将士,数万人马聚在一处,这样壮观的景象毕生未见,心中不由得激动万分,脸色都涨红了,要不是军律中规定,任何人不得随意喧哗,沈文此时就想大声呼喊几句,以便发泄心中的豪情。
前面的队长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这一队都是鸟铳手,而且大部分都是新兵,虽然经过严苛的操练,战力肯定比一般的明军强很多,可是比当初巨鹿之战的老兵新军们,还是差了一些。
“唉!”
那队长摇了摇头,道:“不就是去打流寇吗,犯得上这么激动?一个流贼的首级能有多大的功劳?当初老子可是硬刚奴贼大军,斩首两级才混上了一个队长!”
沈文听着队长声出的话,满是崇拜的道:“老大,你这一战咱们是不是很快就能打赢?”
“哼,那还用?这底下,咱们新军怕过谁?就算是兵将来了,也要挨几个巴掌的!”
话间,众人巡视到营垒边缘,忽然看到外面有一队精悍的马队飞驰而过,人数足有数百之多,大部分都披着铠甲,是明军之中少有的精锐铁骑。
“嗯?卢督臣的督标营铁骑,他们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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