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贼将军息怒,有话好,不要动刀动枪的!”
李国奇也跑到刘衍这边,道:“刘将军不要冲动,这鸟铳走火就麻烦了,都是军中同袍,不要伤了和气。”
左良玉看着那乌黑发亮的鸟铳,心中也是发憷,毕竟火器不长眼,万一流弹击中自己,就得不偿失了。
于是左良玉将腰刀插回刀鞘,然后怒声道:“二郎们,刀不出鞘、枪不用头,给我打!”
刘衍眉头一挑,看着左良玉那两百多家丁冲了过来,大声道:“迎战!只要不出人命,伤残不论!”
“虎!虎!虎!”
苗绍与六十八名新军将士齐声怒吼,方阵继
续向前推进。只不过这次前面的长枪手纷纷将长枪转了个头,以枪尾迎敌,刀盾手也将战刀插回刀鞘,然后挥舞着刀鞘迎担
那些鸟铳手也是一样,纷纷将鸟铳背好,换上了腰刀刀鞘迎担
双方随即撞在了一起,左良玉也怒吼着赤膊上阵,与两百多家丁一起向前推搡着、怒骂着、叫喊着,如同街头的游手一般,毫无章法,完全就是争强斗狠。
反观刘衍这边,虽然加上刘衍和苗绍二人,人数也才七十人,左良玉部的人数是刘衍部的三倍多,可是刘衍的这七十人却以战阵迎敌,硬是将左良玉部两百多精锐家丁给挡了下来,双方拥挤在一处,用枪杆抽打、捅刺,用刀鞘挥砍,甚至用拳脚、肘膝攻击对方的人,战况非常激烈。
贺人龙和李国奇看得目瞪口呆,左良玉部的实力二人是知道的,在明军之中也算是上等的存在,特别是那两百多家丁,可是左良玉投入重金打造的,不但个个伸手撩,钱粮也是供应充足,战力非常强悍。
可是现在,左良玉的两百多精锐家丁却遇上了硬骨头,生生啃不下刘衍的几十个新军。
“那些人,应该是刘衍精心打造的家丁吧?”
李国奇吃惊的看着前方,嘴上着。
贺人龙道:“什么家丁,都传闻刘衍不养家丁,甚至都不让部下养家丁。那些就是刘衍军中的普通士兵!”
“这也太强了!”
李国奇赞叹
着,前方的战况突然发生变化,只见刘衍大声吼道:“前进!”
“杀!杀!杀!”
数十将士怒声向前,二十名长枪手动作整齐划一,不断向前方、左前方和右前方挺刺,众人交替掩护,动作上没有一丝犹豫,稳、准、狠,打得左良玉所部家丁狼狈不堪,几轮对攻下来,那些家丁便倒下了二十多人,全都是被枪杆击中咽喉、面部、心窝等要害部位,这些家丁倒在地上痛苦的哀嚎着,不少人都挂了彩,脸上鲜血淋漓,已经没有了战力。
与此同时,游走在方阵两翼的刀盾手也不断出击,配合阵中出来支援的持刀鸟铳手,不断将冲过来纠缠的家丁击退。
这些新军将士两人背靠背,三人成犄角之势,四个人就能分前后排结阵,掩护着方阵不断向前,左良玉的家丁根本阻拦不住,反而被打倒了二十多人!
此时左良玉脸色煞白,并不是害怕,而是气的。左良玉统军多少年,还是第一次吃这么大的亏,看着前方军阵里面的刘衍,恨不得冲上去咬上一口。
刘衍自然也看到不远处的左良玉,用手中的腰刀指着左良玉,大声笑道:“你个贼将军,看我今日如何拿下你!”
“刘衍!”
左良玉气得几乎发狂,不断督促众家丁上前,但是此时这些家丁已经有些畏惧了。
以两百多人之众围攻几十个新军,非但攻不破新军的方阵,阻挡不了新军前进的步
伐,反而有数十个同伴倒在前面,这场仗还怎么打,完全不是人家的对手啊!
此时已经不断有家丁向后退却,还有几个外围的家丁脚底下抹油,直接开溜了。
刘衍见状开怀大笑,根本不把左良玉放在眼里。
“都给我住手!”
杨嗣昌和郑崇俭终于赶来,二人看着打成一团的刘衍部和左良玉部,二人气得浑身发抖。眼下张献忠所部还没有拿下,自己人却打成一团,成何体统!
可是左良玉和刘衍每人听他们的,二人依旧督军对攻,让本就身体不好的杨嗣昌几乎晕厥,一旁的郑崇俭也是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刘衍率部突入到左良玉前方几步的距离,刘衍猛地将一把刀鞘投掷过去,正中左良玉面门,只见左良玉一声惨叫仰面倒下,旁边的家丁手忙脚乱的将其搀扶起来。
左良玉双手捂着口鼻,鲜血不断从手指缝流出来,刘衍见状开怀大笑,大声道:“你个贼将军,如此不禁打,怎么统领大军,不如回家卧床去吧!”
左良玉气得几乎发狂,可是嘴里的剧痛却让自己逐渐冷静了下来,低头一看,竟是自己的一颗门牙被刀鞘打掉了。
“快带将军回营!”
周围的家丁见状不敢恋战,纷纷后退,刘衍趁机率部追击,剩下的一百多个家丁顿时崩溃,尖叫着四散而逃。
杨嗣昌、郑崇俭、贺人龙、李国奇四人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一幕:左
良玉的两百多家丁赡伤逃的逃,被刘衍率领数十新军追着打,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郑崇俭喃喃的道:“刘衍所部之强,竟然恐怖如斯!”
杨嗣昌心中则是笑开了花,有这样的精锐在,此战无忧了。现在唯一需要发愁的,便是如何将刘衍收为己用。
此时左良玉被几个家丁护着来到杨嗣昌面前,正要告状,却见杨嗣昌挥了挥手,对几个家丁道:“还不将平贼将军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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