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嗣昌此时只觉得头痛欲裂,恨不得直接昏死过去。
刘衍看着纠结的杨嗣昌,道:“对了,还有件事情要向督师禀报。”
“还有什么事?”
杨嗣昌急忙问道,生怕刘衍再干出什么祸事来。
“末将赶到西
路的时候,正好遇到左军溃败,便率部展开反击,经过苦战,末将率部击杀了张献忠及其义子张文秀,连同斩杀的革眼里部贼兵,共斩首三万八千七百余级!”
话音刚落,杨嗣昌猛地站了起来,瞪大了双眼看着刘衍,大声问道:“你再一遍!”
郑崇俭也震惊的看着刘衍,贺人龙、李国奇大桨什么”,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刘衍再次道:“末将杀了张献忠和张文秀,斩首三万八千七百余级!”
“督师!”
左梦庚见势不对,还要纠缠,却被杨嗣昌一把推开,只见杨嗣昌大步走到刘衍跟前,激动的问道:“献贼的尸体在哪!”
“就在帐外。”
“带本督去看!”
刘衍带着杨嗣昌、郑崇俭、贺人龙、李国奇前去查看,根本没人再去理会左梦庚。
只要有斩杀张献忠的战功在,死一个左良玉又算得了什么?细枝末节而已!
“刘衍!”
左梦庚心知杨嗣昌肯定不会为自己出头了,于是便黑着脸出了中军大帐,正见到杨嗣昌等人围着一具尸体,正是被鸟铳打死的张献忠。
“黄须长脸,与兵部下发的画像完全一致!”
“铠甲、印信都对,这就是张献忠!”
杨嗣昌激动得老泪纵横,忽然整肃衣冠,然后对着北面叩拜不止:“陛下,献贼死了,死了!”
郑崇俭也跟着叩拜,其余军将也心中欢喜,朝廷此番肯定要重赏大军,届时人人有份。
随后
杨嗣昌问道:“那张文秀的尸体何在?”
刘衍道:“启禀督师,张文秀被我军火炮击中,尸体已经被打碎了,无法收殓。不过有张文秀的印信、铠甲和腰牌在,请督师查验。”
杨嗣昌当众一一查验,然后点头道:“的确是张文秀此贼,好,好啊!”
此时杨嗣昌心情大好,已经顾不上理会左梦庚了,交代军中兵将保存好张献忠的尸体,以及张文秀的印信、腰牌等物,然后招呼众人入帐议事。
刘衍回头看着怒气冲冲离开大营的左梦庚,眼中闪过了一丝杀意:“这个后患,不能留!”
随后刘衍也走进中军大帐内,只见郑崇俭正在道:“督师,现在左军已经残了,那左梦庚也没有什么大本事,可是左军尚有两、三万的残兵,这些兵马如何处置?”
显然郑崇俭看上了这些残兵,此战秦军各部还算尽力,攻打玛瑙山的时候伤亡不,郑崇俭、贺人龙、李国奇等人急需补充兵力,左军的那些溃兵刘衍看不上,但是对其余几人来,却是很好的兵员。
杨嗣昌思索了一下,道:“让左梦庚挑选五千精兵重建营伍,剩下的兵马,便交给郑督安排吧。”
郑崇俭笑着领命,随即便跟贺人龙、李国奇声嘀咕了起来。
这时杨嗣昌看向刘衍,笑着问道:“刘将军,如今大战结束,虽然流贼还有一些兵马逃走了,可是献贼已死,剩下的散兵游
勇也成不了什么气候,不如尽早将捷报飞传京师,以安陛下之心、臣民之盼,如何?”
刘衍心中冷笑一声,杨嗣昌这就是准备分蛋糕了,不过自己已经不是当年的人物,而是手握将近三万精锐战兵的实权参将,即便是分蛋糕,也要先让自己吃饱了!
于是刘衍道:“此战全军将士浴血拼杀,才有今日之胜,末将以为,全军将士人人皆有功劳。”
郑崇俭、贺人龙、李国奇满脸堆笑,连连附和着刘衍。虽然三人也斩获了一些首级,可是却与刘衍相差甚远,如果刘衍愿意分润一些战功,也许三人还能更进一步。
杨嗣昌也是这么想的,希望刘衍能分出一些战功出来,最好是能将斩杀张献忠的功劳让出来。
他们几饶心思刘衍岂会不知,只见刘衍淡淡的道:“此战我军将士伤亡数百人,才斩获如此大功,按理战功应该分别计算的。只是末将体会督师的难处,愿意有所让步。”
众人脸上的笑容更盛了,刘衍却道:“此番斩杀张献忠、张文秀的功劳必须是末将的,谁也不能动!另外三万八千七百余颗首级,末将愿意分出两万颗,由督师分配,如何?”
杨嗣昌的脸色有些不好看,道:“这,咱们还是在商量商量,凡是都有个……”
刘衍却不给杨嗣昌这个机会,自己能率部赶来打这一战,已经给足杨嗣昌面子了,斩杀张献忠、
张文秀的功劳,绝不能给人!
“事情已经定,末将便告辞了!”
看着扬长而去的刘衍,杨嗣昌的脸色也阴暗了下来,压制着心中的怒火。
郑崇俭叹息一声,道:“督师息怒,刘衍本就是卢象升的部将,能率部前来,已经是顾全大局了。此番又拿出两万颗首级,这份面子,刘衍还是给了督师的。”
杨嗣昌怒气稍消,道:“唉!事已至此,咱们还是将捷报定下来,今日便派人送出去。只可惜,斩杀张献忠、张文秀的不是本督的督标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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