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中的墨门叛徒们,从尺天涯的眼中看到了无尽愤怒和滔天杀意,这些墨门叛徒虽早已沦为江湖死士。可面对尺天涯,他们隐藏在内心最深处的恐惧,被尺天涯的眼神给勾了出来。
墨门叛徒们互视一眼,发力逼退了面前的对手,剩下的人收拢成团,低声道:“千刃师兄不在,咱们不是尺天涯的对手,还是想办法逃离此地,去寻千刃师兄,再从长计议。”
随后,一人急促向那监视柳、费二人的墨门叛徒问道:“尺离,千刃师兄到底去了哪里?”
那个被唤做尺离的正是尺千刃派去监视柳、费二人,又差点被噩梦缠身的尺千刃掐死的墨门叛徒,听到众人问自己,尺离略一回想,开口道:“千刃师兄似是去了西南方向。”
商议的定了,墨门叛徒们各持兵刃向着西南方向突围而去。
却有一道身影拦住了众人去路。
墨门叛徒们望去,正是掌门尺天涯,此刻的尺天涯胸中怒火早已战胜了理智,奎叔与奎婶在墨门多年,也算是看着尺天涯长大的墨门长辈,虽然在门中地位不高,可他们一直待尺天涯等后入门的晚辈们如同自己的孩子般疼爱。
在尺天涯的心中,奎叔奎婶与师父尺百帆一样,如同父母。
尺天涯双目中血丝满布,不发一言,在墨门叛徒眼中,如同索命阎罗,令人恐惧。
墨门叛徒见尺天涯拦住去路,身后的墨者与严彬护卫又步步紧逼,当下横下心来,纵身向前,杀向尺天涯。
人在盛怒之下,往往爆发出比平日里更强的的力量,尺天涯单掌疾出,只在一马当先的墨门叛徒出手同时,单掌就已扣住了那人颈部,那人惊慌之下,手中单刀砍向尺天涯。
不闪不避,任由单刀在自己身上留下一道伤口,变掌为爪,牢牢掐住那人颈部,五指用力,霎时又指尖传入那人身体,用力一拧,被尺天涯擒住的墨门叛徒一声蒙哼,毙命当场。
欲上前围攻的墨门叛徒见尺天涯如此不惜命的打法,只一个照面就将登堂境师兄毙于掌下,纷纷噤若寒蝉。尺天涯依旧是一言不发,就这么向这墨门叛徒一步步逼近。
墨门叛徒们前有堵截,后有严彬的护卫和一众墨者步步紧逼,眼见只有殊死一搏这一条路可选,也都咬牙狠下心来,向着尺天涯再度冲来。比起身后护卫与墨者,尺天涯只是孤身一人,显然联手攻向他的胜算更大一些。
“天涯,小心。”
“尺大哥...”
咫苏梅见这些墨门叛徒们联手向尺天涯攻去,当下拜托霖儿照拂好奎叔奎婶的尸身。施展轻功,跃入场中尺天涯身前。
咫苏梅抬手运功,身形回旋,只见她盘于头顶的乌发随着她的身形而散,如瀑长发中同时发出点点寒芒,如同漫天飞羽,激射向墨门叛徒。
墨门叛徒都知道咫苏梅星辰镖的厉害,这招星辰落更是咫苏梅的杀招之一,不敢大意,各自回招抵挡,登时场中‘叮当’声不绝于耳。
一众墨门叛徒被咫苏梅这招暂时逼退。
护卫与墨者们见状,纷纷上前,持兵刃与这群死士再次缠斗在一起。
见到危机暂时解除,咫苏梅回首望见尺天涯身上的伤口,感受的到他心中的痛,并未开口,忙上前轻轻的握住了尺天涯的手。
感受到手心传来的温暖,尺天涯终于回了些神,适才被奎叔奎婶的死激的失了神志,全然没有顾忌生死,直到被咫苏梅握住了手掌,尺天涯这才醒悟过来,奎叔奎婶已是死了,可自己还要照顾活着的人。
望向咫苏梅关切的眼神,尺天涯手掌用力握住了咫苏梅的手,开口道:“若不是我一意孤行,要接墨者令,奎叔奎婶就不会死,大家也不必以性命相搏。墨门早已没了,你我都心知肚明。”
咫苏梅见他的伤口还在流血,取出止血散,洒在他的伤口上,从身上扯下布条,将尺天涯的伤口裹住,轻声开口道:“咱们不是为了墨者令,而是为了清理门户,不让他们再为非作歹,天涯,那万钧的身后还有千万百姓的性命不是?”
似是被咫苏梅的话语点醒,尺天涯的眸子又亮了起来,看到仍在负隅顽抗的墨门叛徒,眼神愈发坚定。
“对,不能再让他们为非作歹。”
尺天涯喃喃自语之时,却听得这处林外,忽然响起拍手之声。
众人侧目望去,却见一红袍之人立在远处,轻轻拍掌,似是在为适才的厮杀喝彩。
而他身侧还有一蓝袍之人,手中赫然提着一个白色灯笼,灯笼之上以红色朱砂赫然写着三个大字。
“风凌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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