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出少年所料,星辰镖虽袭来,却暗蕴规律,即将迎上少年掌中剑光之时,小小流星耳坠尾端,显出不易察觉的极细丝线...收剑、揽腰...齐齐仰首,避开星辰镖时,瞧得自己与霖儿两人发梢竟被流星镖尾的极细丝线削去。
「这丝线竟如此锋利...」少年还暗惊于咫苏梅星辰镖竟还隐藏着如此杀招之际,却不料,尺天涯似早有准备,顺势就地翻滚,不仅避开结成网势的星辰镖阵,更是借这一滚,栖近自己与霖儿身前。
尺天涯受困残梦功中,哪得抽身,出掌无情,欲趁少年二人受伤,一击了结敌手。
见得两人眼中狠辣,少年深知这正是残梦功狠辣之处,
亦知若不降伏咫尺二人,任由他们对自己如此消耗下去,恐怕还未等到于吕残交手,怕是早被两人拖垮。
吕残还有那人傀虎视眈眈,随时都会出手,顾萧终是横下心来,松开霖儿腰肢,柔和掌风顿出,将其送出数丈之外,同时回身收剑,负于身后,单掌迎上尺天涯指刀...
绕腕锁臂,随即压掌,瞬擒住尺天涯,同时足尖疾出,腾空连点,将这劲衫汉子踢出数丈,翻滚撞击在山巅巨石之上,昏于当场。
腾跃的劲衫女子,瞧得尺天涯昏迷,却不显丝毫关切,只冷漠一瞥,随即双手插向后腰,再出掌时,纤掌掌心,满是星辰镖,待得身形落定一瞬,双掌挥出,数十枚星辰镖如破开夜空的流星夜雨,撕裂长夜,倾泻而至...
星眸微阖,侧耳倾听,少年不展内力,断月点刺,以先前风凌当中施展暗室劈香之法,全凭一手绝伦剑术,抖腕迎击...
却说霖儿,被少年掌风送出数丈,耳中接连传来暗器破空之声,此刻早已忘却了心中他想,忙回首寻找青衫身影,可映入眼帘的却是青衫一步微微,侧耳闭目,以掌中月光迎上漫天流星之景。
青衫月光刃,青锋落星辰。
即便被残梦惑心,但感知仍在,咫苏梅望向单手持剑,只凭耳力,便已破开自己毕生绝学的少年,不由微怔,也正是这短短一刹,给了少年反攻之机。
提起丹田中本就不多的真气,少年青衫化作一抹残影,比起先前的行星辰镖,还要快上数倍不止,只在咫苏梅愣神之际,已然持剑而至。
错身收剑,不再回望,少年凝怒目光,直抵远端蓝袍两人,语中之怒已令场中氛围都已显出几分冷意。
「吕残,轮到你了!」声出之时,身后劲衫女子已随声而倒,如尺天涯一般,昏厥当场。
吕残在旁静静地瞧着一切,暗暗点头,又不时摇首,点头是赞少年剑术超群,果有当年那人英姿,摇首却是叹少年自不量力,如是全盛之时,以他破境知天,或许还能与感悟些许宗师境的自己一战,但现在这等模样,又怎是自己敌手...
面对少年挑衅之言,吕残冷蔑启步,从容而出,抬眸迎上少年目光,似并不着急开口,而是轻轻抬掌,向着少年缓缓摊开掌心。
少年凝目稍望,眼眸微变,吕残掌心,似有无形涟漪萦绕其中,仅此一手,已令少年顿知这吕残为何强运残梦功如此之久,却依旧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亦同此时,吕残之声也同传而至。
「真气出体,以意凝之,不滞于物,方为宗师...」
言罢,掌握,轻微爆裂之声响于寂静的莲花山巅...手中无物,却能发出此等声势,仿佛这拳将无形捏碎。
望向少年微变眼眸,吕残甚是满意,此刻少年,早已是自己囊中之物,无论雁北之失,还是一路追杀,时至此刻,正该有个了断。
「对付现在你,已不必施展残梦功了...」
得意之下,吕残轻声开口,言语之中满是轻视不屑,可少年还不曾开口,却有洒脱之声,破开静谧传来。
「我这兄弟伤势不轻,阁下若想交手,不妨让我二人陪阁下过上两招如何!」
影随声至,布衣持箫而来,紧随其后的,则是同样的黑衣劲衫,只不过独袖空空,俨然断臂之人。
瞧得两人跃来,吕残目中终显凝重,尤是那持箫的布衣男子,蕴怒之下,周身散发气势,几乎已身披蓝袍的自己旗鼓相当...被布衣男子所慑,不敢轻举妄动,静静观望着布衣男子两人落于少年身前。
男人之间的情义,无需开口,陈庆泽身形落定,目光略扫,正迎上少年头来感激目光,不由洒脱一笑,随即回首,再望蓝袍之际,目中暖意
荡然无存,唯剩森冷冰寒。
「我这兄弟所受之苦,让我这做兄长的讨回来罢!」
声毕、影出,手中长箫如剑,掠向吕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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