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喜欢端着用精密仪器萃取出来的咖啡,站在雕花的花园阳台上,晒着早上九点多的温暖阳光,隔着透亮的玻璃,看着地面上那些人寻找他们的狗。
就如同人们乐于在地下拳馆看角斗士们互殴一样,富人们选择了更温和、也更丑陋的方式去欣赏这场比赛。
陈宴以前听三叔说,在这种场合,富人们也会聚在一起,为这场比赛的胜者下注。
就和地下拳馆里赌钱的赌徒们一模一样。
唯一有区别的是,赌徒们输了,丢的是命。
可富人们输了,则只是失去他们一天中所赚钱的几千分之一而已。
在几乎要把人熏晕的浓郁体味中沉浸了20分钟后,蒸汽公车到站了。
下了车,站在站台上,手表准时指向7点53分。
距离上班还有7分钟。
陈宴很满意这个时间,因为这时间卡在“上班前13分钟”的最中间。
来到动物园门前,在检票口,陈宴再次遇到了上次的女孩。
“啊,早上好!”
女孩依然一副慌里慌张神经兮兮的样子,看到陈宴之后,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放下了手中的书本。
陈宴甚至还看到了那本书的书名——《天体运行轨迹与神秘学关联集赏》。
这……看起来完全像是一本娱乐性质的占卜书……
“早上好啊!”
陈宴心里发出了嘲笑,但依然友善的向她打招呼。
女孩笑了笑,她本想表示自己的友善,但笑出来之后依然是神经兮兮的样子。
当陈宴经过检票口时,忽然听到了女孩的低声询问。
“那个……你有没有看到一些东西……”
陈宴抬起头,只见检票口内,女孩正神经兮兮的看着公交站台的方向。
陈宴扭过头,只见公交站台上空无一人。
似乎是看出了陈宴眼中的迷茫,女孩神经质一般的道歉:
“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我知道那只是我的幻觉,可我……”
她正说着,忽然抓起一把五颜六色的药物胶囊,塞进嘴里,给自己惯了口水,仰起脖子把胶囊猛灌下去。
陈宴看傻了。
“我有间歇性的神经衰弱……”
女孩盯着公交站台的方向,陈宴看到她眼神里的恐惧在渐渐消散。
“当我神经衰弱时,就必须吃药。”
女孩眼神里的恐惧消散时,整个人显得无精打采,眼神昏昏沉沉,像是被注射了安眠类的药物。
“对了,我叫爱丽丝。”
女孩脸上露出一个病恹恹的笑容。
陈宴还没自报家门,女孩就已经说出了他的名字。
“我曾在诸天的星象中见到过你,你叫陈宴,来自遥远的东方,对吧?”
女孩向他眨了眨眼,看向售票厅中的挂钟:
“到上班时间了,陈宴,我们改天再聊。”
陈宴看向挂钟,时间正指向7点59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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