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正祥等见段浪提剑转向段浪,尽皆失色。
段夫人刀白凤更是“啊”的一声惨呼,就要勉力站起来。
段天涯出声道,“孩儿,你孝心殊为可嘉,但这小子太过可恶,多次得罪为父。他伯父、父亲夺我皇位,害得我全身残废,形体不完,更是不死不休,为父亲要亲手杀了这小贼,方泄我心头之恨。”
慕容海稍一度量,觉得段天涯所言,实乃人之常情,当下道,“是。”
转身要将长剑递给段天涯,又说道,“啊哟,孩儿糊涂了,该当先替义父解毒才是。”
当即还剑入鞘,又取出那个小瓷瓶来,一瞥之下,余光却见段天涯眼中微孕得意之色,似在向旁人一人使眼色。
慕容海顺着他眼光瞧去,只见段夫人微微点头,脸上流露出感激和喜悦的神情。
慕容海一见之下,疑心登起,但他做梦也想不到段浪乃段天涯与段夫人所生。
段天涯宁可舍却自己性命,也不肯让旁人伤及他这个宝贝儿子。
至于门主之位什么了,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完全更是身外之物。
慕容海首先想到的是,莫非段天涯和段正祥暗中有什勾结?
他们究竟是大理段氏一家,又是堂兄弟,常言道疏不言亲,段家兄弟怎能把我这素无瓜葛的外人放在心上?
跟着又想,为今之计,唯有替延延庆立下几件大功,以坚其信。
当下假装无意间收了瓷瓶,再次挺起长剑,这次却是走向了段正祥,“段正祥,你家主之位已经做得够久了,接下来应该轮到我段义父了,你还是快死吧。”
段正祥于眼前情势早已十分明白,段天涯与慕容海想把自己当做踏上大理皇位的阶梯,只有自己将皇位传了给段天涯之后,他们才会杀害自己,此刻却碰也不敢碰,若有敌人前来加害自己,他们还会极力保护,保段浪却危险之极。
他哈哈一笑,说道,“我的家主之位,只能传给我儿段浪,要我提早传位,倒是不妨,但要传给旁人,却是万万不能。”
慕容海怒道,“好吧,我先将段浪这小子一剑杀了,你传位给他的鬼魂吧!”说着刷的一声,将长剑挽个剑花,剑尖又指向了段浪。
段正祥哈哈大笑,说道,“慕容公子,枉你也称为一代俊杰!你当我段正祥是什么人?你杀了我儿子,难道我还甘心受你摆布?你要杀尽管杀,不妨将我们一伙人一起都杀了。”
慕容海一时踌躇难决,此刻要杀段浪,原只一举手之劳,但怕段正祥为了杀子之恨,当真豁出了性命不要,那时连段天涯的家主也做不成了。
如果段天涯做不成家主,自己当然更与大理段氏沾不上半点边,皇图霸业,更待何年?
他手提长剑,剑锋上青光幽幽,只映得他雪白的脸庞泛一片惨绿之色,侧头向段天涯望去,要听他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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