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衙役给了阿呆一个大大的“小子上道”的眼神,呵呵笑道,“如此说来,这酒我喝得?”
阿呆笑道,“喝得喝得!这冷天喝热酒,最是合适不过!”
那衙役笑道,“有理有理!”当下再不客气,大吃大喝起来。
北方多风,虽仅入秋,却凉风冷冽,着实冻人。
阿呆笑道,“差爷慢用,我先走了。”
那衙役嘴里嚼着菜,含糊不清道,“请便请便。”咕咕噜噜一口酒下了肚。
……
云来客栈甲天下,声名远扬,所以,生意从不会有惨淡一说,此刻日上三竿,早饭已过,中饭尚早,却一如往日,人满为患。
大堂一处偏僻角落,谢小峰、沈一飞围桌而坐,喝着小酒,吃着小菜。
因为谢小峰昨日喝醉了酒,沈一飞回来的晚,身上又带了上,所以起床才比往日晚了一些。
谢小峰轻声问道,“一飞兄,伤可好些?”
“已痊愈十之八九,并无大碍。”沈一飞道。
谢小峰点了点头,为沈一飞倒上半盏清酒,道“那便好。”
便于此时,苏樱从二楼下来,身着一袭紫色流云长裙,极是曼妙,如紫蝶翩飞丛间,清丽而动人,脚步却有些匆忙。
“出事了。”苏樱走到两人所在的桌前,神情凝重道。
“怎么了?”谢小峰询问。
苏樱低声道,“郑家苏樱死了。”
谢小峰皱眉,道,“死了?怎么死的?”
苏樱道,“眼线来报,是咬舌自尽。”
谢小峰道,“没理由啊,虽然他的做法,确实歹毒狠辣,但郑家仁已死,郑家的家业,不得不交到他手上,以他的情况,只要不立刻上断头台,以郑家的底蕴,必定会多方活动,想方设法捞他出狱。他又何必急着自杀呢?”
“不清楚。”苏樱摇头。
谢小峰问道,“一飞兄,你怎么看?”
“人心难测,也许是自杀,也许是他杀。”沈一飞淡淡道。
苏樱抚额,这看法,等于没说,我们的一飞兄,在没有确切论断的时候,就是这个能尴尬死人的调调。
谢小峰眼眸一亮,道,“自杀还是他杀,若能见上一番尸体,便可知晓了。”
苏樱沉吟了会儿,道,“后院已被官府方面封锁,不过,并未严加把守,趁夜倒可溜入。”
“好,就如此决定了。”谢小峰说道。
九月十五在即,按理说,谢小峰不应管这等闲事,可行走江湖多年,一如儿时说书先生所言,路见不见,拔刀相助,是为行侠仗义。
谢小峰想当一个大侠。
不然,万柳村一事,仅凭一封书信,若换作他人,只怕不会理会。
这亦是苏樱,为何将书信写于谢小峰,而非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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