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仿佛像是地狱的门户,只是少了那地狱门口的鬼差而已。
前后犹如两个世界,如果说村外的空气是萧索死寂的,那村里便是诡异可怕的,而且毫无踪迹可寻,村子依旧是平静的,却说不出的怪异。
今夜,槐树摇曳着,不是动人的舞姿,而像是这几百户冤魂凝聚而成,张牙舞爪的咆哮,扭曲着身形,在痛苦地挣扎,准备随处抓个人来当替身,好解脱,看起来都让人心寒。
凌冲首先下马,其余人则在马上顺着村子里的路慢慢的看着,小心翼翼的防备着突发状况。
人的的确确是全死了,有的人倒在街上,有些人倒在店里,有些人还在睡梦之中便永远沉睡了,他看到妇人抱着孩子在简陋的床铺上,微笑着看着他;
守着空巢的老人抱着枕头笑着入眠,富人有富人的睡法,穷人有穷人的睡法,他们共同的特点是微笑,一致的微笑。
这种微笑却让那刚才秀眉紧蹙,踌躇的站在凌冲身后,像是不敢再看,笑是诡异的,诡异二字不觉从众人心中冒出,一时间寒气更加重了几分。
“不管生前做过什么,善事也好,恶事也罢,如今也一同入睡,再也不会醒来。人生岂非如此?如果谁都能真心的笑着入眠,我们这些活着的人何须在为他们感到可悲呢?”凌冲拍了拍她的肩膀:“你留在这,如果觉得害怕,就先到村口等着吧,我去看看其他地方。”
凌冲用微笑鼓励着师妹,后者也勉强一笑,点了点头,待凌冲走后,那黑衣女子便用马鞭的柄挑开那妇人的衣服,跟传言的一样,死者身上并没有任何伤口,只是后背,却有一个醒目的记号。
——一朵青色的花,妖异的绽放在皮肉上,以人命为土壤,血浆为营养,绽放的如此妖艳,像有生命,一样,也许它以生命为代价,所以才会给人这种感觉吧。
她狠狠咬了咬牙,十分恼怒,究竟什么人如此残忍,要杀这些毫无反抗能力的平民?
简直是禽兽不如,他们才是真正该死的人!如果能找到凶手,定严惩不贷,死不足惜。
想着想着又叹了口气,黑衣女子转过身,便听到一声轻轻的声音在屋子里响了一下,她全身忽然一紧,还没来得及反应,人便栽倒在地,嘴角诡异地给了个角度,缓缓笑了起来。
昏黄的月光下,一片萧条之意,凌冲看着一家药铺的门前,一匹马孤零零站着,在药铺门前的石阶上,天刀门的那位弟子正笑着看着他。
“萧兄,查的怎么样了?”凌冲缓缓走过去,忽然心中一沉,心生警觉,急退三步,背后的剑发出一声长吟,引来了附近正在观察着的巩志。
“四师兄,怎么了?”巩志一脸紧张的看着凌冲潇肃,顺着对方的目光看去,只见那天刀门弟子早已气绝,一脸诡异的笑容和一村的死人并无两样。
凌冲缓缓走过去,挑开死者的衣服,暗暗警惕着四周,转过头时,正迎上巩志惊异的双眼,然后重重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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