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给胡恒秋写了封信,先告诉他今年能给密侦司上缴多少银两。这只占了不到一页的纸。
然后其余六页给胡恒秋详细说明了年底一个月的收入和预计了一下明年的大致收入。
再汇报了一下自己的盐场屯了多少盐没敢往大宣贩卖,只零星卖给沃斯一些。
最后试探地问:明年是不是要扩张军屯的田亩?大宣北部地区皇帝有打算没?
信末还加了句:皇帝的棉花就是好,百姓都可喜欢了。
信走的是密侦司的渠道,所以三天后胡恒秋就收到信了。
胡恒秋把第一页信纸上的内容看了七八遍,还高兴地喝上一盅才看第二页。
就着楚清的信是真下酒啊!
看到最后喝不下去了,这酒……不是,这信上头!
皇帝的棉花,是皇帝的!不是密侦司的!
楚清有盐引,那就是密侦司有盐引,那就是……
今年的两成半税银是二十万两,以后是多少谁知道?皇上会怎么看密侦司?会怎么看他胡恒秋?
这事儿咱可顶不住啊!人不能太贪,太贪天会塌的!
天塌了找高个儿先顶着!胡恒秋拿着信就进了宫。
大晚上的,再晚点儿宫门都关了。
皇上正被李公公催着休息,就听到小太监禀,说胡恒秋要求见皇上。
“什么时辰了?他夫人也让他出门?”皇帝说道,“让他进来。”
“皇上,臣给您报喜来啦!”胡恒秋进来就“兴奋”地嚷嚷。
“噢?何喜之有?”皇帝一副“我不会上当”的表情。
只要胡恒秋来就是要钱,怎么会有好事儿?
尤其是报喜,只要他报喜,那就是要更多的钱!
“皇上,皇上您看,那个楚清来信了,今年能上缴二十万两税银,您给我们留四万两,明年的职钱(办公费)就够了,我们密侦司不在外面吃吃喝喝,不用别的钱!”
哟呵!这不是来要钱,是来送钱?
庆德皇帝起身走到窗边,亲自打开窗户。
“皇上,小心冻着!”李公公赶紧给皇帝披衣裳:“天冷,奴才刚给您通过风,不用再开窗了。”
“朕是要看看,这大晚上是不是太阳出来了,不然胡爱卿怎么说给朕送钱的话?”
胡恒秋:“……”
李公公:“……”
胡恒秋不得不厚皮老脸地凑上去,这话才开了个头,重点还没说哪!
“皇上,您看看这信,楚清这人真能干,她把皇上您的棉田养护得相当好,第一年就收获了四千万斤,她托臣问您明年要不要再垦些荒地。”
胡恒秋边说边呈上楚清的信。
皇帝已经半躺在榻上,闭目养神,听到这话干脆说:“你念念。”
胡恒秋就逐字逐句的念,有些账目怕皇上反应不过来,还给说明一下。
“嗯,不错。”皇帝闭着眼睛轻声说了句,然后没了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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