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元他们被武继昌的护卫长缠住,眼见着武继昌追着甘来而去,自己却脱身不开,情急之下朝着对方身后大喊一声:“殿下,杀了他!”
护卫长顿时一惊,回头查看,发现身后的主子竟然不见了,急急大喝一声“保护大人!”
护卫们中有眼尖的发现武继昌在工棚顶上奔跑,忙喊一声“大人在那里!”就追赶过去。
这下,局势变成楚元他们在身后追杀密侦司的干探。
楚元救护甘来心切,可是一心要杀掉武继昌的肖思宁心更急!
好不容易刚拉近点距离,却差点被那名因脑袋被水桶开瓢而摇摇欲坠的干探晃悠着撞到身上。
气得肖思宁狠狠一个冲拳击出,那倒霉的干探像弓着身的虾米一样倒飞出去,好巧不巧砸到棚檐下、贴着土墙一溜小跑追赶武继昌的冯仁科。
这下可好,工棚塌了半边。
工棚的旁边就是水井,正在打水要去救火的人差点被砸到。
接着,木质的工棚多米诺骨牌一样顺序垮塌,躲在里面不敢出来的矿工纷纷冲了出来,拦住了后面追击的肖思宁和一众密侦司干探。
一时间,呼号逃命的、提水救火的、返回来取水的、追赶保护武继昌和追赶击杀武继昌的,还有被地上受伤的人绊倒的……
场面混乱不堪,人们越想逃离,越是拥挤,不是撞在一起就是被绊倒一片,相互踩踏、相互躲闪、再相互撞到一处。
密侦司的人不停地挥刀砍倒阻挡的人,楚元一行人手中的武器虽然尽量避让,却也难免误伤别人。
哭喊声、哀嚎声、叫骂声、呼喝声此起彼伏,响彻夜空,却干扰不到远处武继昌分毫。
他已经把“王女”逼到无路可逃,而且发现这个王女似乎除了力量有些出人意料,并无功夫在身,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武继昌翘起一边唇角,不无讥讽地笑道:“哎呀呀,我武某人虽说并不是为你而来,但是你天堂有路偏偏不走,非要撞到我手里来,那武某人不拿住你,还真对不起你这份心意了。”
甘来不说话,只盯着武继昌的刀。
她不是为了提防武继昌出招而盯着,是因为她不敢看高炉。
童年的心理阴影一直影响着她。
当她发现跑到高炉这边时,心就开始恐惧,可是逃生的本能又令她只能往这里跑,因为只有这里人少。
若不是面巾的遮挡,武继昌就能看到她颤抖的嘴唇了。
高速的奔跑和没吃晚饭,甘来此时觉得力气正在急速消失。
“你还不过来受降?”武继昌休闲地踱着步子走向甘来。
甘来不断地后退。
身后是通向投料口的台阶。
武继昌步步靠前,甘来不断后退,退上了台阶。
“别退了”,武继昌说:“你是要把自己放在高炉里烧吗?传说干将和莫邪投炉炼出举世无双的宝剑,不知你若是进去能炼出……”
武继昌的话让甘来更加恐惧,她的脑中不停回放着她那生父将姬妾扔进熔炉的画面。
人若恐惧到极致,不是被吓破胆,就是将恐惧转化为愤怒。
此时的甘来已经退到最后一级台阶,后背已经感觉到投料口传来的灼人的热量。
“退无可退了,还是束手就擒吧,不然,你真的要炼剑吗?”武继昌提着刀也踏上最后一级台阶。
甘来抬脚就踹!
武继昌侧身躲闪,手中的绣春刀也劈向甘来的腿。
甘来迅速收腿后退,撞到护栏,惯性使她差点倒仰着翻下去。
武继昌也挥刀逼近:“呵呵,非要武某动手呀。”
甘来顺势沿着护栏向右翻身,躲过了武继昌的刀,却也离投料口更近。
武继昌拔出嵌在护栏上的刀刃,再一次向甘来劈砍。
甘来双臂扣住护栏外侧,后腰紧靠栏杆,两条大长腿游荡起来踹向武继昌的头和持刀的手——兔子蹬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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