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中的时候,胡恒秋带着一百万两的银票去找皇帝。
“怎么这时候就交了银子?”皇帝对一百万两这个数目不是很激动,倒是疑惑:“每年不是年底才交的?”
“皇上,您看看这个。”胡恒秋呈上一封信。
又是楚清写给胡恒秋的,信中讲述了她下半年的计划。
上半年北部各县棉苗长势不错,因此秋收时会根据各地产量,以每斤五到七文之间的价格收购,并就地加工和销售。
因为棉花达到部分州府可以自产的程度,所以棉织品单价会有大幅度降落,而南方棉织品在几大商家的操控下也提高了产量,楚清目前正在大量收购丝绸。
“仗,到底能不能打赢,全看过年前一个半月,先缴付今年的税银,数目与去年一样;如果年底仗打赢了,再额外上缴,如果年底境况不好,这些就算今年的全部了。”信上这样写道。
皇上点点头:“朕好像猜出她要干什么了。”
胡恒秋非常具有做一个好下属的基本素质,问道:“她要干什么?这信写得不清不楚的,臣翻来覆去的看,也没搞懂。”
皇帝说:“江南这伙人跟她抢棉花,她就囤积丝绸,到年底时用大宣的棉花对抗沃斯的棉花,把棉花价格全都打落;
而现在这季节是贩卖丝绸的低糜时期,楚清可以低价收购,到年底再用低于江南的价格冲击他们的丝绸。
这样一来,江南这些人就没有了优势,而老百姓从此真正得到了实惠,不论棉花还是丝绸,老百姓都能买的起;
咱们大宣的棉花总体产量应该远远高过沃斯,所以,她应该不会亏本!”
胡恒秋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皇上您厉害!这么一说臣就明白了!那这一百万两,要不咱先还给她,免得她的钱不够用?”
皇帝想了想:“不如咱也掺和一脚?”
胡恒秋:“怎么掺和?”
皇帝:“这一百万两咱不是还给她,而是借给她,嗯,就按五分利算,如何?”
胡恒秋:“那就是五万两啊!”
皇帝:“赏给密侦司可好!”
胡恒秋趴地上就拜:“谢主隆恩!”
原本一百万两就有他密侦司二十万两,再多给五万,嘿嘿……
“起来吧,要是楚清这一仗输了,就没你什么事儿了,一百万都是朕的!”
胡恒秋:“不是吧皇上!”
………………
因为楚清在皇帝那边为基层的农师、县丞代言,因而这些农业专家干劲十足,在上半年并不好的气候条件下,到秋收时依然达到平均亩产百斤,局部达到二百斤的好成绩。
这和当初在新伦州试种的成绩差不多。
若没有京城和新伦州各商铺的财力支持,楚清怕是收购不了全部棉花。
小宝的“宝清技师学院”经过半年多,已经完全可以接下各地的棉纺订单。
棉布的价格几年间从最初平均三十两,经过几年间江南商人的冲击,已经降到十两左右,但是因为需求实在大,大家并不少赚。
楚清今年干脆直接打压,窄幅纯素布只卖一两银子。
楚清在收购棉花后的两个月内,就地销售一空。
如今又进入冬月,人们该置办的冬衣已经置办的差不多了,老百姓手里也有了富裕钱,为了迎接新年,各地布庄的丝绸柜台也有了平头百姓的身影。
百姓们纷纷从各地“宝清盛”分号购得每匹不足五两的江南丝绸,比历年平均六两的价格一下子低了小两成。
京都的丝绸价高,每匹十两打底,“宝清盛”只卖八两多。
虽薄利,却多销。
江南的这批商人快要气死了,他们的棉花还没有作出多少布匹呢!
比他们更气的,是沃斯国。
楚清的商队今年一次都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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