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潮听了点了点头。扭头看了看陆平川和彦煊仍未过来,便对汤萍说道:“还有一件事,我不知道是不是和你有关,乃是我无意之中听来的,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但是你该听听。”
汤萍好奇道:“什么事?”
于是钱潮便把他刚找到这灵脉那日在此处修行一直到入夜,准备返回自己住处时忽听到山下有人谈话一事告诉了汤萍。
汤萍点了点头,这事倒是符合秦随诂一贯一来只在背后算计人的性子,不过仍不放心的问道:“你怎么就确定那人是秦随诂?”
钱潮说道:“与他交谈之人称他秦公子,这谷中有几个秦公子?再说他的声音我也认得,后来还远远的借着谷内的灯光看了几眼,不会错的?”
汤萍听了点了点头,钱潮所说值得她细细的想一想,正一时没个头绪之时,就听那边陆平川的大嗓门说道:“好了好了,都收拾好了,把火生起来,要开始烤了!”
汤萍听了便先将此事放下,回手从钱潮手中抢过火镰开始啪啪的取火。
“这个……要怎么烤啊?”彦煊手里拿着一根剥去树皮的树枝,那树枝前端被陆平川用刀削尖了串着一只拔去羽毛收拾得干净的野鸡。
“这样,来”陆平川说着从彦煊手中接过那根树枝,将那树枝后端向脚下土中一插,前端翘起,那串在树枝上的野鸡就正好的架在了篝火之上。
“哦”彦煊这才明白。
汤萍看了觉得好玩,便也将自己手中的树枝学着陆平川的样子也插在脚下的土中,回手又拿了一根穿着一只剥了皮的野兔的树枝拿在手里,将那兔子在火苗之上不断翻动。
陆平川见了说道:“汤妹子,这样可不行,这样外面的肉就算烧糊了,里面的肉也是生的,要这样才行。”
说着陆平川让汤萍将手中的树枝向上移了些许。
“陆大哥,”汤萍说道,“我听说有一种美食,是将这收拾好的鸡用泥巴糊起来然后也烤着吃,那个是怎么做的,你会吗?”
陆平川听了后答道:“那个啊,当然会了,你若想吃,改天给你做,不过要先寻一些合用的叶子才行,最好的是荷叶,没有荷叶其他大片的叶子也行,把那野鸡收拾干净,里外涂抹上佐料,先用叶子包好,要多包几层,草绳捆上几道,再用黄泥整个把它糊成一个球,地上挖个浅坑埋进去,坑上面架上篝火,待时候一到,把火堆移开,挖出来敲碎黄泥剥开荷叶,那鸡肉热气腾腾鲜嫩无比,还没有一丝烟熏火燎的味道,哦,要是能捡到野鸡的蛋或者其他鸟雀的蛋也可以一齐埋进去,到时候就一起熟了,唉,说起来我也是好久没吃过那样的好东西了。”
陆平川这一番话说得众人都心向往之、口水直流,汤萍更是嚷嚷着改天要陆平川一定这样做一次才解馋。
“陆兄,”彦煊一边盯着树枝上的野鸡一边问道,“你这手艺从哪里学来的?”
“咳!这还用学,”陆平川说道,“我自小就跟着我爹到山上去打猎,在我们陆家庄,我爹打猎的本事也是能排上前几的,我这打猎烤肉都是我爹教的,以前跟我爹进山一去就要十几天呢,干粮也带一点儿,主要还是自己烤些野物吃。”
汤萍听了很是羡慕,说道:“那样的日子肯定很有意思啊!”
“嗯,我们陆家庄地方不小,不过能种庄稼的地倒不多,山沟里石头多,那点子地种的粮食也就刚够一家人吃的,我家就是我娘带着我几个嫂子种地,我爹和我还有我几个哥哥只有收庄稼的时候帮把手,别的时候都是往山上跑,抓了猎物,肉可以吃,肉多了可以腌起来慢慢吃,皮子可以卖些银钱,哦,山上还有药材,采些山药到山下城里的市集上也能换钱,所以我们庄上的日子倒也不苦。我是家里最小的一个,我爹娘都已经开始给我攒钱了,说好的过几年就给我娶个媳妇,唉,没成想倒来了这里。要不是我爷爷和我爹逼着我来,我还真不想来。”
几人听他说得有趣,尤其是听到最后不由得都笑了。
汤萍知道甲选的规矩,也知道这个陆平川是自己的六爷爷带来的,不由笑着问道:“陆大哥,你若是硬要不来,别人也没办法呀!”
“咳!这话说起来还真怨不得别人,本来我是打定了主意不来的,可是到我们庄子上的那个老……前辈,”说道这里陆平川才想起钱潮交待过的,那个老东西可是汤萍的六爷爷,自己可不能当着汤萍的面说他坏话,于是赶紧改口,那汤萍哪有听不出来的道理,不过她见陆平川连忙改口的样子倒是觉得好笑。
“那个老前辈后来给了我一杯酒喝,那酒可真是从来没有喝过的好酒,唉,也怪我贪杯,后来跟那老前辈又要了一杯就来了。不过那个老前辈可有点儿诳我,他说到了这里便还能喝上那样的好酒,可来了这么久了,你们什么时候见过那春响堂拿酒出来给人喝的!”
汤萍听了止住笑,从自己随身的储物袋里取出了一个小坛子来,递给陆平川说道:“来,陆大哥,答应过请你喝酒的。”
那陆平川一见登时大喜,忙不迭的接了过来,拔开封口的塞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你喝过那个老家伙的酒了,现在尝尝我酿的酒如何?”
这可让陆平川惊奇了,捧着坛子问道:“汤妹子,你会酿酒?”
“陆大哥,你都知道去你那里主持甲选的是我六爷爷了,那我会酿酒就不稀奇呀,我这酿酒的手艺也是他教的,唉,以前他逼着我修行我就偷懒,不过这酿酒倒是我缠着他教我的,不过火候嘛可能差了许多,你尝尝,味道如何?”说着汤萍便又从储物袋中拿出酒盏要递给陆平川。
哪知陆平川听到汤萍让他尝尝便捧起酒坛凑到嘴边咕咚咕咚的喝了两大口,然后闭着眼睛仰着头细细品味,最后长长的呼了一口气,直呼痛快,然后赞道:“汤妹子,你这酒也不错,酒劲够酒味厚,你六爷爷的酒虽好,就是太淡了,还是你酿的酒好啊!”
说完便又捧起酒坛又大口的喝了两口。
“喂,陆大哥,酒可不是这么喝的,你若是醉倒了,我们几个可没办法把你抬下山去的。”
“放心放心,这一坛酒还醉不倒我。”
“陆大哥,你仔细看看那坛酒再说话。”
陆平川听了借着火光往那酒坛里一看,竟然发现那酒坛里的酒居然还是满的,竟然没少,不由喜得这陆平川是心花怒放,他才懒得理会这酒为何还是满的,只道这样就可以一直有酒喝了,才高兴不已。
汤萍见了也只能嘱咐他要少喝才好。
不多时,架在火上烧烤的野味也快熟了,兹兹的往下滴着热油,陆平川见了取出几个小布袋,从中捏出细盐和其他的佐料一边转动一边洒匀。
彦煊见了,很是惊奇,也学着陆平川的样子在自己烤的野鸡上一边洒一边说:“陆大哥,你准备得还真是齐全啊,连这些都备好了。”
“这些都是从春响堂的厨子那里弄来的,那些家伙也不是省油的灯,不会白给我,都是我拿野味跟他们换来的。”
汤萍忍着烫手从兔腿上撕下细细一条肉来送入口中便直呼好吃,馋的坐在她怀中的小白坐立不宁的直跟她讨肉吃。
彦煊尝过之后也点头道:“嗯,第一次这样吃,真得是好吃。”
吃到后来,汤萍还把自己的桂花酒取了出来给各人斟满。钱潮见了有些头大,他在家中曾试过,筷子头蘸一点酒放到口中抿一抿都会头晕半日,现在见了酒真是有些害怕。
“喂,别傻,对修行有好处的。”汤萍劝道。
听到对修行有好处,钱潮便如同喝毒药一般闭目灌了一杯,咂了咂滋味觉得甚是美妙,便连着饮了几杯。
晚上这一餐是尽欢而散,四人各自回自己的住处,不过却约好了明日大家一齐到这里来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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