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汤伯年进去,拐了两拐,来在一处厅内,那厅内陈设简单,只有几个蒲团,三张案子,还有一个带雕花镂空盖子的铜香炉,里面的冒出微微细烟,让整个厅内异香缭绕。正中的案子后面有一面绘着山水的绢质屏风,屏风前面坐着一个妇人,看那年纪已经不小了,虽然风韵不减,但是细观之下,两眼角已有细细的纹路,那妇人衣饰简单,头上只别了一个亮银色簪子,一身鹅白的襦裙加一件藕荷色的小袄,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走进来的汤萍。
“还不快点磕头,拜见你的师父!”汤伯年见孙女进来就忙不迭得说道。
“你住口,我几时说过要收徒了?”
汤伯年毫不在意,在一张案子后面坐了下来,他旁边还有一个茶盏摔过后的碎瓷,定是先前那妇人所掷。
“见过前辈”
虽然有些尴尬,但是汤萍还是规规矩矩的在那妇人面前行了一个大礼。
“看看你孙女,比你守礼得多!”
那汤伯年毫不在意,笑笑而已,端起茶盏便抿了一口。
“孩子,别理你这不着调的爷爷,来,过来,让我看看。”那妇人面向汤萍时又换了一幅面容,温声说道。
“是”
汤萍便来到那妇人的案子前。
“到这儿来。”那妇人拍了拍自己身旁,伸手摄过一个蒲团示意汤萍,汤萍只得到那处蒲团上坐了下来。
那妇人先握住汤萍的手腕,片刻后放开问道
“几岁了,孩子?”
“回前辈,晚辈十岁了。”
“嗯,听说你有一只小狐狸,让我看看如何?”
汤萍听了很是惊讶,目光看向汤伯年,见汤伯年向她点头,这才从灵兽袋中将小白抱了出来。
小白似乎知道这里是非常的所在,缩在汤萍怀中夹着尾巴竟然瑟瑟发抖,还发出“嘤嘤”般恐惧的低鸣,仿佛汤萍身边的那妇人是她的天敌一般,这让汤萍即是惊讶又是担心。
“别怕,小家伙。”
妇人这话倒是对小白说的,伸手从汤萍怀中将小白抱了过去,汤萍虽然不放心,却也不敢违抗,只能眼睛不错神的盯着,生怕那妇人将自己的小白抢了去。
那妇人抱过小白后置于自己腿上,那小白更是恐惧,此时也不敢再低鸣了,只是全身发抖,一动也不敢动。妇人用手轻轻不断的摩挲小白那一身纯白的毛发,让那小白慢慢的平静下来。待小白不再那般恐惧之后,那妇人才将小白双手举起在面前仔细的看小白的眼睛、耳朵和尾巴等处,细细端详了好一阵,才将小白又递给汤萍。
汤萍接过来赶紧紧紧将那小家伙抱在怀里,这小白要是被人抢走,那可真是抢走了她的心头肉。
“这小狐狸不错,好好养着。”
“是”汤萍答道。
妇人这时又似是不经意的看了汤伯年一眼,汤伯年会意,便对汤萍说道:“丫头,你先到院中等候,一会儿再唤你。”
汤萍听了向那妇人又行一礼,才抱着小白走了出去。
待汤萍走出,汤伯年才问道:
“如何?”
“看来你说得不假,那小狐狸身上倒真的像是有几丝天狐血脉,不过我可不敢就这么确定,别说我,就连我的师尊他老人家也只是曾远远的见过一次而已,据说那次还凶险无比,险些他老人家就陨落当场。不过按照典籍之上的记载,你孙女那只小白狐倒是都能对上。若真如此,哼哼,真想不到丘师兄费尽心思、遍寻天下而不得的异种,你孙女竟然随身带着一只。”
说到这里,那妇人目中犀利之色渐浓,盯着汤伯年一字一顿的说道:
“你就不怕我打那只小白狐的主意?”
汤伯年倒毫不在意,也看着那妇人,用手指在茶盏边缘之上划来划去,片刻他轻轻一笑。
“哼!就算那丫头的白狐真的有天狐血脉,你刚才也察看过了,成色如何?充其量也就是个小狐崽子,比你那只鸟可差的不止十万八千里,等这白狐修到你那只鸟的成色,需要多久?只怕又是一番从炼气到结丹的煎熬吧?师姐熬得住吗?别误了大事!”
此言一出,那妇人却不为所动,眼中锐利之意更浓,盯着汤伯年又说道:
“有办法的,我们玉灵还真有办法能让那小白狐长得更快些。”
汤伯年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看着那妇人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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