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炼器之术说得简单些就是以御物术为笔,以自身灵气为墨,将符文一笔一画的书写在所炼灵器之上的一个法门。
程师兄称之为印刻符文,钱潮明白原理后更喜欢将其说成是书写符文。
不过,这里却有最大的一个阻碍,那就是灵气可是看不见更摸不到的。
九玄门在五灵宗内,五灵宗乃是天下一个罕有的灵脉汇聚之地,适于修士修行,可是众多修士天天在这五灵宗内,身处这灵脉汇聚之地,又有谁曾经看到过那灵气是什么样子的,什么颜色的?
同理,用灵气在炼器之上印刻的符文也是看不到的。
修士炼器之时,对于自己印刻的符文只能凭着记忆,上一个符文写在何处,下一个又要写在何处,两个符文之间不能相交,要互相错开一些,若是两个符文哪怕有一点一划碰在一起,据说那两个符文就全废了,要抹去重新来过,关键是炼器之时还很难发现这一点,只有炼器结束,用那所炼的灵器试手之时才能发现,若是有误,则只能回炉重新来过。
另外,印刻这符文也是非常耗费灵力和心神的。
钱潮自己练习之时用的法子在别人看来也很古怪。他在成器堂内的火眼之上,将一块绿铜锭熔成高温的汁水,再用御物术将那绿铜塑成一张纸的模样,其实就是一张绿铜板,然后才用御物术以自己的灵气在那绿铜作的纸上书写符文。
第一次试的时候钱潮便觉的吃力异常,不说整个过程都要在火眼之上那绿铜高温之时方可,仅那刻印符文所消耗的灵力钱潮便觉的自己难以为继,写完第一个符文,钱潮便住了手,防止灵力枯竭,若无法继续托住这块绿铜那让它可就落入下方的火眼之中了。
后来钱潮就算小心谨慎,做足准备,也只能一气在炽热的绿铜之上勉强写下两个符文。
其实依着钱潮的法子,将《元初术》与御物术一齐使用,待灵力枯竭便停歇半刻恢复灵力,倒是可以继续写下去。
这刻印或者书写符文有一个最基本的规矩,那就是炼器之时无论几个符文,只要一开始,就不能停下来,必须不加停顿、一气呵成,不能写两笔就停下来喝杯茶再继续写,或者写完一个喘上两口气歇一下再写下一个。程师兄的说法是,高温会让刻印上去的符文慢慢的消失,而就算消失了,修士的眼睛也看不到,唯一的解决之道就是一鼓作气将符文刻印写下来又刻印得无误才行。
不过钱潮总觉得哪里不对。他自认为自己修行的路数别人应该是不知道的,其他的师兄师姐炼器之时若不服丹或是使用灵石,就只能是用自身的灵力一鼓作气、一气呵成。成器堂内还没听说哪位师兄师姐炼制灵器之时舍得用丹药和灵石的,他们凭借的都是自身的灵气。但凡钱潮在成器堂见过的,称一声师兄师姐的,炼制一把三个符文的灵剑都是轻轻巧巧的事情,为何自己写上两个符文就这么吃力呢?抛开修为上的差距,这刻印符文之时是不是还有什么机巧是自己不知道的呢?
他将这个问题去请教程师兄,结果程师兄给的答案让他有些目瞪口呆。
“钱师弟,你将符文弄得那么大干嘛?”听完钱潮的问话,程潜堂就知道钱潮的问题出在何处,说这话的时候,他还带着一副很好笑的样子。
“啊?”钱潮听了不明白。
“你看,”说着程师兄取出一把灵剑,不过却是原始尺寸的,就如同寻常的簪子一样大小。
“灵剑炼制之时就是这么大的一个东西,这剑身能有多长、多宽?这上面至少要有三个符文,你觉得那符文能有多大?”
“这符文嘛,很是奇妙,嗯,这么跟你说吧,你用如椽大笔,写一个席子般大小的‘一’字,那就是个一而已,你若将这个一字用蝇头小楷写出来,别人也能明白那是个一字,大字和小字,字义是相同的,但是所费的笔墨却差得太多了,你说是不是?符文也是如此,那符文极耗灵力,越大越是如此,所以我们不求大,而求准。你只需练的将那符文写得小而清楚明了,没有勾连即可。”
钱潮这才明白,不由得在心中苦笑。
“说起来也怪我,第一次给你讲那《六符真义》的时候有些容易弄混的地方我也没在意,这样,我将其中那些关键的地方再给你说一说吧。”
钱潮听了连忙道谢,然后就开始认真的听程师兄将《六符真义》给自己又认真的讲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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