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外相,还是说点儿实际的吧。“牧天豪淡淡说道,同时在心底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该说的,他都已经说了。能做的,他也都做了。
如今布传庆既然站出来表态了,以天鹰朝如今在七国之中的地位,与大楚的这场战争看来是无法避免了。
他牧天豪现在要考虑的,就是怎么能够让天狼朝减少一些损失。
“牧天王既有此言,老夫便说些实际的。“听到牧天豪这不咸不淡的一句,布传庆的面色微微一僵,随即又挂上了笑容。
“诸位,老朽以为,这北齐之战,是不能再打下去了。不知诸位是否同意?“布传庆道。
布传庆此言一出,帐中诸人的脸色立即都变得有些难看。
北齐之战,七国纠集了好几十万大军,本以为可以如这些年打过的其他仗一样,以犁庭扫穴之势一举将北齐拿下,然后坐地分赃,熟料北齐竟然如此顽强。整整打了一年了,北齐依然不见颓势,反而是七国联盟此战的主力国金乌已经快要打废了。
今日议事,说是七国共议,但到场的却只有六国。金乌直接被撇开了。
见众人不说话,布传庆接着道:“诸位,此战耗时一年,耗费无数,若是就这样无功而返,老朽想请问一句,诸位打算如何向你们的国主和国民交代?“
布传庆这句话一说出来,帐中诸人的脸色愈发难看了。
七国联盟四处征战这么多年,说白了便是为了捞好处。仗打赢了,捞到好处了,什么都好说。但仗若是打输了,统兵之人也好,参与决策之人也罢,大多逃不脱一个被秋后算账的下场。
就拿二十年前的那一场大战来说,七国联盟在雁门关外吃了一个大亏,当初各国的统兵之人,除了牧天豪至今屹立不倒,其他的不都是倒掉了吗?
“所以,老朽以为,在私,为诸位前程计,我们需要一场大胜。“布传庆索性把话挑明了。
见帐中有些人点了点头,布传庆又道:”在公,我七国联盟乃是为了守护......“
话说一半儿,见牧天豪的神色愈冷,布传庆转口道:“诸位,楚国曾与我七国联盟有过两番大战,可谓是有深仇大恨。如今楚国日强,若是此时不战,将来再想将其拿下,只会难上加难。若真让其彻底强盛起来,诸位以为,楚国会放下当年的仇恨吗?“
“我完全同意布相的看法。一旦楚国强大起来,定会报一箭之仇。否则,那楚皇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要拜帅了。“汪直介又接话道。
牧天豪闻言,心中陡地升起一股火气。你们他娘的都快要大军压境了,难道大楚君臣就坐等着你们打上门去?
牧天豪几乎便要忍不住出声相讥,却又暗自吸了一口气,将心头的火气压了压,淡淡说道:“还是莫要以己度人为好。”
布传庆闻言,脸上又是微微一僵,心中暗恨,却又挤出笑容,看向牧天豪,说道:“老朽闻听,牧天王所辖之南院,有许多做法与楚国的宁远颇为相似。”
“利国利民之事,不是都该学学么?”牧天豪淡淡道。
“牧天王所言极是。我等为官一世,自当为国为民。牧天王心系社稷万民,乃是天狼之幸。这几年,老朽在天鹰听到的有关牧天王的美名,可是比贵朝的狼主还要多啊!”布传庆赞道。
“布外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牧天豪目光一凝,盯着布传庆,沉声问道。
王帐主座之上,狼主牧樊杰轻轻地挑了挑眉。
帐中诸人先是看了看二人,再看了看牧樊杰,面色各有不同。
布传庆打了个哈哈,笑道:“老朽只是有感而发,还请牧天王莫要多想。“
牧天豪面色一沉,正欲再说话,牧樊杰抬手道:“皇叔,让布外相把话说完。”
布传庆朝牧樊杰拱了拱手,接着说道:“诸位,楚国如今虽然看起来很强大,但这二十年来从未打过大仗。如今楚国军队中的绝大多数人,可以说根本就未上过战场,更未经历过真正的厮杀。反观我七国联盟,这些年为了维护......这些年多有征战,乃是真正的百战之师。在座诸位皆是知兵之人,应当知晓,以我七国百战之师,再配以绝对优势兵力,此战,胜算极大!“
帐中诸人闻言,纷纷点头。尤其是那些统兵之人,脸上更是露出兴奋之色。
“布外相莫忘了,北齐的战事还摆在那儿。“牧天豪又当头浇了一瓢冷水。
这一次,不止是布传庆,帐中其他人的脸色也齐齐一僵。
是啊,这北齐的战事可不就是活生生地还摆在那儿吗?
北齐之战,七国不也同样是以百战之师再加上绝对优势兵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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