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天颜点头落泪,叹道:“没错,她活着的时候没能让他出那活人墓,只有死了才能让他出那活人墓,真是可笑,你说是不是?”
她看向他,目光中噙满了泪水。
她所问的问题,他无法回答,其实也无关他的事,只是不知为何他还是觉得一阵揪心,不忍看见她流泪。相比惹她伤感,他更喜欢看到她趾高气扬,霸道蛮横的样子。
夜枕风愣愣地看着梦天颜,她仰头一笑,眼中带着一抹悲伤,挥手道:“魔衣教,开拔——”
看着魔衣教的人远远离去,夜枕风不由心中空落落的,只觉寒风刺骨,犹如冰割。
魔衣教大军来犯,不杀一兵一卒,却令他感到莫名的悲痛,这种悲痛的感觉,竟然是来自那场悲伤的爱情,没有流一滴血,却令人痛彻心扉,内心震撼。
梦天颜霸道而蛮横,却不过是为了逼一个十七年来从不出墓的人走出来。她咄咄逼人,不近人情,却是为了他能为她的师父内疚一辈子。
夜枕风心想,她这么做真的是想让夜沧痕内疚一辈子吗?还是想让夜沧痕从活人墓中走出来?得到解脱。
不管如何,他终究明白了一点,一个女人的死,让夜沧痕在活人墓里待了一辈子。而另一个女人的死,则让夜沧痕彻底走出了那活人墓。
夜沧痕若是个无情无义之人,或许就不会活得如此无奈和痛苦了,想来他也是个可怜之人。
…… ……
夜家。
夜家宗祠门外围绕着一群人,大家正踮着脚尖,偷听宗祠内的对话,一群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着。
宗祠大门紧闭,宗祠里面,夜枕风正在跪拜夜龙渊,他道:“爷爷,风儿不孝,阔别六载,这才回来。”
夜龙渊沉声道:“嗯,虽然不孝,不过也算回来得及时,这次力退魔衣教,你功不可没!先起来说话吧!”
夜枕风点头,起身。
夜龙渊身旁站着的便是夜枕风的父母,夜世天和骊歌,双亲眼中全是切切深情,情不自禁地上下打量着儿子夜枕风,没想到他们的儿子,已经长这么高了,而且还出类拔萃,武艺高强,实在令人欣慰。
夜龙渊伸手摸着胡须,不解地道:“风儿,当年你父母到大泱府寻你,不是说你魂天已毁,此生都无法修炼武魂灵了吗?怎么会……”
夜枕风正准备回答,却见母亲骊歌暗中向他使了个眼色,他心中立即会意,瞧母亲的意思,是不想让自己全盘托出。
其实骊歌之所以会如此,是担心夜枕风又能修得武功,是与他的血族血脉有关,她害怕泄露秘密,于是才暗中暗示儿子。
夜枕风道:“风儿的魂天被人毁去之后,便遇到了一位隐士高人,后来拜得他为师,他传了我一套功法,也不知为何,便又突然可以再修武魂灵了。”
夜龙渊叹道:“这个世界上没有元海和魂天,还能继续修炼武魂灵,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啊!”
骊歌立即道:“想来必定是夜家祖宗保佑,风儿才能有此机缘!”
夜龙渊一听,便不由点头一笑,道:“所言甚是,想必是如此。风儿,刚才我见你挥出的那一剑,似乎已有了帝宗境界!”
“嚯哦,帝宗境界?”踮脚在门外侧耳偷听的夜家子弟,不敢置信地叹道,随即便小声议论起来:
“不可能吧?夜枕风那个废物,竟然达到了帝……帝宗境界?!”
“这种级别,我可是想都没想过啊!”
“不仅想都没想过,在我们光武神洲更是听都没听说过啊!”
夜枕风不由一惊,爷爷的武魂灵级别虽然止步幽宗境界,不过却能一眼看出自己达到了帝宗境界,实在厉害,便一五一十地道:“风儿的武魂灵目前已达帝宗七段。”
〱“帝宗——七段!”外面的夜家子弟便又炸开了锅。
不仅是外面的人,宗祠里面的人也都满是惊叹。
夜龙渊双眼放光,突然仰头,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好!非常好!风儿,现如今你已经是光武神洲武魂灵最高者!可真是为我夜家争光啊!”
夜世天也不由老怀安慰,对儿子道:“风儿,你果然苦尽甘来,总算让你熬出头了!”
“父亲!母亲!”夜枕风眼中含泪,再次看向双亲,心里有太多话想要对他们说。
夜龙渊道:“好了,也给祖宗上过香,磕过头了。该问的话,我也问了,便不耽搁你们一家人团聚了。回家去吧,毕竟都等了六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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