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春寒料峭,哪能用到扇子?
齐誉神秘一笑,也不多做解释,心中却想到了和殷俊初见时的情景,那小子不就喜欢拿把折扇装高雅吗?
自己能做的,似乎只有比他更高雅才行!
这就是道具的重要性,一句话,不图凉快,只图畅快。
……
村里人都知道齐家大郎现在正在备考,所以左邻右舍没人过来打扰他,耽误学子的温书就是间接地毁人前程,
不光是道家人,书生也有闭关一说。
但是,凡事也有例外,还真有不识趣的人这时候来了。
这天上午,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前来求见齐誉,柳荃以相公正在用功不便见客为由婉拒了,那个管家倒也没说什么,留下一张请柬后就告辞离去了。
吃午饭时,柳荃拿出了请柬给相公看。
打开后,只见上面写着:齐誉台鉴,懿范染耳……诚邀过府一叙。落款:孟岚山。
另外,还注明了相邀的地址,永川府的府城某地。
首先,这位先生对自己直呼姓名,这明显是一副以长辈自居的口吻。可思来想去,实在想不起这么一号人物,周氏和柳荃也先后摇头,表示不认识。
自家是乡下的小农之家,八竿子也打不到府城那里的人脉去。
那么,这位孟岚山是个陌生人就无疑了。
可是,他是‘谁’呢?
“这封请柬的措辞考究,想那孟岚山一定是个读书人。”
柳荃笑了笑,道:“说不准是被你遗忘掉的点头之交,反正你也要到府城考试,既然顺路,方便时不妨去拜访一下。”
“嗯,也好,若有时间我就过去会会他,也不算失了礼仪。”齐誉想了想,应道。
……
时间一天天过去,府试的时间也逐渐临近了。
府城属于是州府级别的大城,位于整个辖区的中心地带,对于齐誉而言,那里还很陌生。
保险起见,妻子催促相公提前出发,莫不要把时间算得太死了。
去府城约有两百多里的路程,又不是熟路,早走一些确实比较好。
虽然齐誉一直强调轻装便行,但柳荃还是给他打了个很丰满的包袱。
路上吃的,日常用的,一样都不带少,就连换洗的衣服也准备了一大摞,足够他穿得了。
穷家富路,这是人之常情。
柳荃特地取出来二十两银子让相公带在身上,出门三里是外乡人,在外地最怕的就是因为没钱而受到难为。
有钱心不慌,到什么时候都是这样。
去府城的路上是要经过县城的,周氏得知后就提醒道:“在县试时,你的两个舅舅都照顾了不少,你又是吃又是住的,他们多出了不少的花费;这次你在经过县城时,记得买点东西过去坐坐,也好让你两位舅母不说闲话。”
齐誉也是这样想的,于是就答应了。
行李这块,除了衣物之外,齐誉还把画笔和颜料都放进去了,反正也不重,一起带上吧。
去一趟府城很不容易,不如顺便考察一下书画市场,万一自己没考中,也要想办法生存,卖字画就变成重中之重了。
若是有运气,碰到个合适的卖家,或许还能赚点路费钱。
每逢儿子考试,周氏就开始紧张,她所能做的也只有给祖宗多上香了,也好让地下的死老鬼拿了好处多保佑一下儿子。
此外,周氏还认为,一品状元鸡是必须要吃的,县试时儿子就是因为吃了这道菜,才变得头脑灵活的,一次就考过了。
吃鸡前,齐誉特地闻了闻,在确认没有‘大补药’之后才放心地吃了起来。
柳荃一怔,恨不得抽出手来扭死他。
……
春眠不觉晓,这日天还没亮,齐誉就一大早起床了。
今天天气很好,是时候动身了。
早餐依旧是一碗热腾腾的鸡蛋面,这已经成了齐誉出远门前的固定饭食。
“快走吧,别看了。”
“嗯……”
影影绰绰的大门外伫立着两道守望的身影,齐誉背着书篓边走边回头,直到真得看不见了,才定住心神大踏步赶路。
按照原定计划,先去大舅坐坐,然后再到二舅家落脚,最后才转去府城。
大舅舅正忙着生意,确实招待不周,齐誉也很识体得没有多待,说了几句感谢的话之后就直接去往了二舅家。
周大水和曹氏见外甥前来都非常地高兴,也很热情地招待了他。
“阿瞒呀,下次来时不要再拿礼物了,把这钱省下来读书用更好,这叫好钢用在刀刃上。”
曹氏看了看丰盛的礼篮,笑道:“你就会瞎操心,外甥可是有本事的人,随便画幅画就能赚到银子,还会缺钱吗?”
周大水眼睛一瞪:“你懂什么,外甥现在还是一介白身,以后花钱的地方多着呢!我可是听说了,这科举路越往后花钱就越多。”
曹氏的笑容僵了僵,低头不做声了。
这一席话,齐誉听得很温暖,急忙谢过舅舅的提醒。
“二舅,你来看看这张请帖,你认识的人多,有没有听说过这位先生的大名。”
“嗯……咦!孟岚山!阿瞒,你什么时候结识了文竹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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