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啊!
说着说着,齐誉就睡着了。
柳荃莞尔一笑,轻轻地给相公盖上被子。
……
之后的几天,蓝山县境内算得上是风起云涌,时不时地传来一些令人震惊的消息。
拜帝教的骨干虽然流窜去了山东,但残留的余孽仍在游弋,苟延残喘着。
在官府的高压态势下,他们的空间被挤得越来越小,对抗的手段也越来越极端,打砸抢掠更是时有发生,据说闹出了几条人命,刚刚稳定的时局又出现了动摇。
但是,昙花一现。
赵知府真是铁腕,居然给他直接摁住了!
据说,在摁的过程中是死了不少人的!
而后,又有消息传来,说被捕的拜帝教乱党都被过了堂,府衙审判后当场就拍板定罪——斩立决!
立决?这……
斩杀犯人也是有说法的,首先要遵循天道,即:庆为春,赏为夏,罚为秋,刑为冬,所以秋后才能问斩。
现在才是夏天,就把人给霍霍了?
有大儒不禁感叹道:嗟呼!赵大人威武,居然连老天爷的面子都不给?
说对了!
赵大人不仅威武,还很雄壮,人家更不等刑部批复,直接撸起袖子来先斩后奏!
果断!凌厉!
至于他为什么这么做,齐誉也猜到了七八成,估计京城的人快要到了,再不擦干净屁股可就晚了。但是,心里头总觉得这个拜帝教灭得太容易了,容易的有点不太正常。
对于斩杀犯人,府衙解释说:特殊时期采用特殊手段,不仅要明正典刑,更要当机立断。
震慑效果还是有的,而且还非常明显。
据说行刑这天,一排被塞着嘴的犯人被拖到了闹市区,然后,由一群胸口长毛的刽子手用脚踩住头后,一刀落下,血溅当场。
柳锦程在听说了这事之后,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然后就很老实地龟缩到书房里读书去了。
齐元力的案子也有了结果,由于证据确凿直接判了个强奸罪成立:流放云南十年,以观后效。
年轻人对此挺失望的,他们更愿意看到的是判个通奸罪,因为那样的话,就会把女犯人的衣服脱光,行所谓的笞刑,据说春光无限。
打屁股真有那么好看?
哪有小皮鞭来劲?
齐誉很不解。
算了,自己还是该干啥干啥去吧。
这段时间,周二舅隔三差五的就会托人送来一些粮食,足够吃得了。
有粮心不慌。
齐誉又恢复了日常的生活节奏,读书吃饭加睡觉,日子过得平淡而又充实。
周氏最为忙碌,她每天第一个起床,在给媳妇煎好安胎药之后,就忙着拜佛去了。自打她有了这个信仰之后,性子上也变得越发宽容了。
柳荃的体质有点特殊,妊娠反应一直不大,饮食上也不忌口,补得脸色都变红润了。
闲聊时,齐誉无意间说漏了嘴,把考试时算计殷俊的事给抖搂出来了,还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你也真是的,怎么就喜欢和他纠缠不清呢?以后可别这样了,我听着都觉得别扭。”柳荃有些不悦。
齐誉想了想,决定还是告诉娘子:“你知不知道,上次他来咱家时就没安好心,我听锦程说,他是想亲口问问你,后悔了没有?”
“他真得这样说?”柳荃奇道。
“嗯,按照锦程的说法,应该是他对被柳家退婚一事耿耿于怀,觉得很没面子。”齐誉道。
柳荃轻轻一叹:“你不理他也就是了,咱们好过自己的日子才是正经事。”想了想,又道:“对了,锦程怎么和他混到一起了?”
齐誉笑道:“因为,妻弟是看上了殷俊的妹妹,所以才像个跟屁虫似的。当初,我还以为他俩……咳咳,以为他俩探讨学问呢!”
柳荃回忆了一阵儿,道:“殷俊确实有个妹妹,好像叫做殷桃,我听说那女子的心气有点高,锦程怎么看上她了?”
“情人眼里出西施,这种事哪有道理可讲?”齐誉呵呵一笑,道。
柳荃蹙着眉,忧道:“如果那样的话,咱家和他岂不成了沾亲带故?不行,这事绝对不行!”
“八字还没一撇呢!”
……
这天,齐誉一大早就去了镇上的鹿鸣宿舍,一是想拜访一下游掌柜,二来是补充一些彩绘用的颜料。
之前可是答应过庾大人作画的,这事他虽然没有催促,但也不能拖得太久。
很不巧,游祥掌柜外出进货去了,所以也就没见上面,齐誉留下了一封书信,告知他自己得中的喜事。
回来之后,齐誉就扎进了书房,准备调色作画。
可是,画些什么呢?
想了想,齐誉决定绘制几幅写实类的作品,比如蝗虫过境后的荒凉,百姓们盼粮的殷切,等等,这些都是来自于现实中的题材,和之前画风截然不同。
落款处依旧是兴言先生。
从严格意义上来讲,自己之前的三幅作品,先后都落入到了孟岚山的手中,算不得流传在世的东西,现下这几幅画才是真正的作品展示,就不知道效果如何了?
画好了之后,齐誉便寻了里正,让他顺路带去了县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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