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了,才有力气来卖包子嘛……
“刚出笼的大肉包子,不甜不要钱嘞!”
“相公,咱不是卖糖葫芦,哪来的甜不甜?”
“……”
现在已经入冬,包子凉得很快,一凉也就没人要了。
算了算,卖出去的包子还没齐大郎吃的多。
生意难做呀,连卖包子都这么难……
看来自己真不是做买卖的那块材料,后面还是安心读书好了。
正要收摊,忽然听到一个汉子喊道:“小二,给我来二十个大包子。”
嘶!大客户!
齐誉笑脸一抬,却又呆住了:“戚景?”
“咦?少丞兄?你怎么卖起包子来了?”戚景跳下了马车,一脸惊喜。
“生活所迫,没办法呀,先不说这些了,请到舍内用茶。”齐誉指一指,道。
“这是你家?”
“正是寒舍。”
戚景愣住了,这寒舍可是一点都不寒呀!
坐拥这么一处豪宅,怎么还要卖什么包子?
即使卖包子,你也要到人多的地方去卖啊,蹲在自己的家门口干嘛?
齐誉收了摊,二人就进了门。
柳荃得知是相公的同窗来了,连忙泡茶招呼着。
“少丞,你先给我弄点包子吃,我实在是饿得不行了。”
“好!”
包子就着茶,戚景是一口一个,咽得很顺当,颇有一种气吞天下的肚量。
直到箩筐里的包子见底时,戚景才满意地打了个饱嗝。
吃饱喝足了,也就聊起了正事。
也不等齐誉发问,戚景就先道:“我是从家里逃出来的。”
齐誉一惊,道:“发生了什么事?”
却不料,戚景居然露出了尴尬的表情。
好吧,柳荃一笑,很识趣地忙别的去了。
又停了停,戚景才道:“不瞒少丞说,我是逃婚出来的!”
“呵呵。”齐誉一听就乐了,“逃婚?莫非你那女的长得模样不济?”
戚景道:“我没见过,也不知道那女子长得好不好看。”顿了顿,又道:“主要是女方那边有意招我入赘。你想,我戚某人英姿勃发,怎么可能去做倒插门呢?”
齐誉也很认可地点点头,说:“若换做是我,也不乐意。不过,这事你不同意也就是了,何必躲来躲去的呢?”
戚景苦着脸道:“我不同意不管用呀,我爹可以代我做主呀!唉,他老人家是看上了女方那边的势力,所以才想着把我贴上去。我家里兄弟多,丢一个出去也没什么,而我呢,就成了被牺牲色相的那一个了。”
就你还有色相可言?
那得是多么饥渴的女人?
想想就觉得吓人呀!
“你既是要跑,为何不跑远一些?”齐誉又道。
“少丞兄先听我把话说完,我是想进入府学修习学业,并以此为由拖住这门婚事。呵呵,如果以后我中了举人,我爹还用得着去贪图女方那边的权势吗?或者,他老人家对这事采取了默许态度。”戚景说出了计划。
这也有道理,就是有点不太靠谱,举人哪有那么容易考中?
戚景虽不是廪生,免不了束脩,但他的家底殷实,读至肄业,家里没有压力。
他这哪里是逃婚,分明就是躲婚嘛。
不过这么一来,两人后面岂不成了同窗?
又聊了几句,戚景就起身告辞了。
他还要到礼房报道,所以没有时间久留。
临行前,他还特地的取出来了一百文零钱,说是包子钱。
齐誉却是很大方摆摆手,笑道:“戚兄不必客气!想当初,你请我吃饭足足一桌子硬菜,吃的我都不好意思了,也正想找机会礼尚往来呢,择日不如撞日,今天的包子就算是我的回请吧。”
戚景的嘴角抽了抽,又把一百文钱收了回来:“我说,你这包子应该多放点肉才是……”
傻了吧,肉多了怎么省本钱?
齐誉望着戚景离去的背影轻轻一笑,看来,又要和他再续前缘了。
……
晚上时,柳荃算了算账,卖包子不仅没赚钱,还亏进去了三百多文。
一家人是你看我,我看你,终于产生了共鸣:别干了。
于是,包子的事就此翻过去了,也没人再提了。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风和日丽。
刚吃过早饭,就听到大门被扣响了。
这是有人来访了。
齐誉开了门,一叹:这人不认识啊!
却见,门外站着一个魁梧高大汉子,他剑眉入鬓,神色凛然,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在下齐誉,不知阁下所来何事?”
“鄙人姓黄,现在是奉主人之名,特来送上邀贴。”
接过那帖子一看,却见是一个名叫李良吉的人所写,内容是,约自己明天上午于临江酒楼一叙。
这人是谁?
正想去问,一看之下,却不见了那黄姓人的踪影。
消失了?
真是个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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