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孟岚山不在府城,也只得去找其他的郎中诊病了。
于是,齐誉就和家人知会了一声,出了院门。
现在的府城已经恢复了原有的秩序,大街上的行人也多了起来,似乎那场横生的祸乱已经被人淡忘了。
真正忘掉是不可能的,这只是官府有意的引导而已,有着大事化小的意思,所谓的潜移默化嘛。
是啊,永川王薨逝的诡异,在皇上还没有公开做出圣裁之前,最好还是不要胡乱非议。
于是,明眼人全都装起了糊涂,很好地管住了自己的嘴巴,虽然心里会偷着想,但嘴上却不会说出来。
而齐誉,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人,之一。
看看热闹也就罢了,这和自己有关系吗?
呵呵一笑后,就走去了医馆,再付了诊金之后,就很顺利地把郎中请到了家里。
回到家,先是寒暄几句,然后就直接诊病了。
那郎中比较亲和,也很敬业,看上去颇有医德。
他对柳荃望闻问切了一阵儿,然后轻轻一叹,捻着胡须就走了出来。
这姿态,是想着故意地避开患者本人,与家属另议?
如果是这样的话,情况似乎不太好呀。
……
少倾,在正堂内,齐誉和郎中端坐在上下首。
“先生,我家娘子的身体如何?”
“还好,但也不算太好!”
这到底是好呢,还是不好?
着实让人困惑。
齐誉拱拱手,正色道:“先生不必隐瞒,有话但说无妨。”
“好吧!其实,娘子本身的体质算不上好,不过之前经过了名医的调理之后,气血上已经逐步充盈了,也正因为此,这次的早产她才能有惊无险地挺过来,这就是我口中好的一面。”
郎中问过了柳荃的既往史,又综合他自己的判断,得出了结论。
在柳荃怀孕之初,孟岚山曾给她开了一些调理的药,没想到那些汤药居然起了关键性的作用,也幸亏当时重视了,否则现在后悔莫及。
“那不算好的一面,又是指什么呢?”
郎中叹了口气,惋惜道:“娘子这次是受了外力才导致的早产,不幸伤到了身体,以后有可能……”
齐誉心里一颤,忙道:“有可能什么?”
“有可能再也不能生养了!”
……
意思就是,柳荃以后再也不能怀孕了。
自己祖上三代都是一脉单传,没想到到了自己这一代又是如此!
这病能治吗?
那郎中表示,自己束手无策。
齐誉感慨了一阵,又问起了孩子的状况。
郎中说,这孩子虽然月份不足,但先天发育还算不错,想来这和怀孕期间母体的良好饮食有关。总体来说,这孩子的身体机能趋于稳定,预后还是很乐观的。
明白了,在柳荃怀孕期间,鸡鱼肉蛋是一样不缺,没想到的,孩子还因此受益了!
真是幸运呀!
也幸亏自己赚到了银子,及时地改善了生活饮食,要不然,这孩子很有可能会禀赋不足,那才是一辈子的痛!
随后,那郎中给柳荃象征性地开了两帖调补的药之后,就颇为惋惜地离去了。
齐誉一脸惆怅,独坐在那里黯然伤神。
孩子是无虞了,但娘子却不能再生养了。
喜忧参半哪!
似乎,也不见得?
此人的医术平庸,他得出的结论自然不可全信,还是等日后逢了机会,让文竹先生再诊断一遍,即使真是如此,以先生经天纬地的绝妙医术,说不定可以逆天改命,老娘的眼疾不就是个例子吗?
对!偏听则暗,兼听则明。
想到此,齐誉的情绪又稳定了下来。
这事要不要告诉娘子呢?
嗯,最好不要,她知道了也只会徒增忧心,于事无补。此外,老娘也要瞒着,她的嘴比那抹了油的盘子还要滑溜,根本藏不住事。
……
如此过去了几天,家里已经诸事妥帖,有条不乱。
府城的戒严也解除了,百姓们也可以进城和出城了。
而后,热心的丛氏就让自家男人去了一趟乡下,帮着寻来了一个年轻的乳娘。
却不料,孩子居然对人奶闭口不吃,非吃羊奶不可。
这是喝顺口了?还是口味独特?
那乳娘也是一脸的尴尬,她实在想不明白,自己丰硕涌出来的乳汁居然还没有畜生的奶受欢迎。
人还不如畜生?
但是,童‘口’无忌呀,事实摆在了眼前。
不得已,只得把那奶娘又退了回去。
丛氏也被逗笑了:“小公子的口味果然与众不同,一定是个富贵命。”
不对呀!
之前你不是说,喝畜生奶的人是贱命吗?现在怎么又变成富贵了?
丛氏另外一面做出了解释:“我可是听说了,凡是站马位出生的孩子都有着大富贵,长大了后一定会发大财、做大官,一辈子不受穷。”
还有这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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