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这不乱辈了吗?
对此,柳荃一点都不嫌弃。
被叫老了?没关系嘛,相公不嫌我老就行了!
之后,又是一片安静。
“嗯……我说,齐老爷他现在在家吗?”
“老爷他外出去了,还没回来,你若有什么事,也可以和夫人我说!”
齐秋川的老脸红得像个茄子,纠结了一阵,还是作了个揖,道:“老头子我大老远地跑来,是有事相求。”
哦,作揖了?
呵呵~~
柳荃故意不避不让,很坦然地接受了这一揖。
“你有事相求?”
“是的,夫人。”
铛!
十文钱丢在了地上。
柳荃一笑,道:“也罢,既然你开了尊口,那我就尽尽仁义帮你一把,这些钱你也别嫌少,拿去花吧!”
这……
怎么感觉,像是打发叫花子似的?
这么一刺激,齐秋川的老脸就更红了,他强压着怒意,讪讪道:“夫人,我家有良田五十多亩,还没沦落到乞讨的地步!我这次来过来,主要是想让阿瞒给……哦,不,是想求齐老爷给写一页文书。”
文书?
柳荃大感好奇,不禁问道:“干什么用的文书?”
齐秋川道:“是用来庇护齐家族人用的文书,这对于齐老爷而言,只是拈笔即来的小事而已。”
庇护?
什么意思?
柳荃仔细
琢磨了片刻就恍然了。
之前曾听相公说过,举人属于是功名身,在律法上是享有一些特权的,确切一点来说,一个举人可以庇护整个家族的人,并赦免四百亩田的赋税,此外还能免徭役。
莫非,他们是想着豁免粮税,故而过来相求了?
哼,真是一家小气鬼,连三十税一的国家皇粮都不舍得缴?
还想让相公庇护?
帮你才怪!
于是,柳荃呵呵一笑,道:“做人不能太小气了!在我还没过门的时候,婆婆和相公两人相依为命,他们孤儿寡母的都能缴得上粮税,难道你们家一群大老爷们还缴不上?”
齐秋川一怔,摇头道:“我来求的并不是赦免粮税,而是免除徭役!”
……
所谓的徭役,是指响应国家征召而从事的无偿劳动,包括力役、杂役、军役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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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来说,这种政令一般由朝廷的工部颁布,地方官员会依照户房的户籍簿来抽调男丁。最常见的徭役如:修筑堤坝,开路搭桥,建造城垣等
齐秋川又作了个揖,求道:“还请夫人照拂。”
柳荃却摇摇头,道:“国有国法,该服的徭役就要去服,你若不想服,不是可以花钱去赎的吗?”
是的,徭役是可以花钱来赎的。
无论到什么时候,钱都好使。
“这次服的可不是一般的徭役,是修长城!”
!!
修长城?
在所有的徭役中,这绝对是一个最令人闻风丧胆的工程,谁不惧怕?
修长城不仅辛苦,还会死人的。
最有名的莫过于是秦朝,始皇帝举国大征劳役,累得百姓尸殍遍野,据说在那长城的下面,堆得全都是死人的枯骨。
还有就是隋炀帝大业的三年至四年,在榆林以东修长城,先后两次调发男丁一百二十万,役死者过半。
对于这些惨事,连说书先生都倒背如流,谁人不知?
可是,这长城都上百年没有修过了,现在怎么突然征役了?”
莫非,是要打仗了?
齐秋川见她脸色凝重,以为是说动了,忙又哀求道:“修长城可不比开山修路,那可是会死人的,赎徭役更不是一般的贵,足以倾家荡产。”
哦?
是‘足以’啊!
那就是说,家里还有钱呀,舍不得掏?
呵呵~~
柳荃一笑,道:“俺家帮不了,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你!”
齐秋川憋得一肚子火,却又不敢发作。是啊,现在人家得了势,欺又欺不得,骂又不敢骂,还能怎么办?
既然不帮,那就走吧!
于是,祖孙俩便灰溜溜地离去了。
才走出不到百丈,齐元震便怒道:“这个该死的妇人,实在可恶!哼,那场大火怎么不烧死她呢?”
齐秋川也咬咬牙,道:“你也好好参加科举,若是咱家哪天得了势,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
柳荃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扬眉吐气般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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