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讨论殷俊发丧的相关事宜外,还有就是探讨有关于博弈的问题了。
要想取得预想中的权利,就必须先扳倒陆博轩的势力集团,只有他失势,齐誉才具备趁机而上的条件和空间。
否则,一切皆妄谈。
“依老首辅之见,如何才能让陆次辅失权呢?”
“对此,老朽已为你准备好了上中下三策,就看你怎么选了。”
“噢?三策?愿闻其详!”
“……”
钟义捋须道:“其中之上策最富成效,可以一招制敌,令其百喙莫辩且翻不得身。”
齐誉奇道:“此话怎讲?”
“此策不是别的,乃是政坛上较为常见的栽赃陷害的手段!”
“诬陷……?”
见他面露困惑,钟义忙细解道:“少丞还否记得,在天竺战役中擒获的那些敌酋?战后,你将他们全都押解至京,让朝廷先判后斩,以达到扬我国威的目的。出发点是好的,然陆博轩并没有如此行事。他不仅以‘远人不服,则修文德以来之’为由否决了此议,后还以宽大为怀为由善待战俘,此举完全违背了贤侄的初心,浪费了这番劳师动众。贤侄何不以此大作文章,参他一个涉嫌通敌呢?无论这事成与不成,都会损害到他的声誉,只要你紧咬着不放,就可以将其拉下政坛。”
编制莫须有的罪名?
此法够歹毒,不愧是政坛上的老手!
齐誉不置与否道
:“不知中、下策又是什么?”
钟义说:“中策者,乃是鼓动自己麾下的政坛势力,和他来一场硬碰硬的博弈。以你现在的声望,应该有六成的把握可以压制住他。但是,此策有个缺点,那就是有伤国体易引发结党风潮。”
“至于下策,乃是指少丞巧用如簧之舌,以晓之以理动之以容的方式展开游说,以你们昔日间的情谊,或许可以成功。此策代价最小但难度最大,成功率方面不足一成,故不建议。”
齐誉没有插言,只是在那里默默静听。
这三策他之前都曾想过,但全觉不妥。
上策过于狠毒且没有底线,自己若真那样做了,岂不是和段子成之流无异?中策虽然属于君子对弈,但会掀起政坛风波继而有伤国体,同样也不可取。
似乎……也只有尝试下策了。
于是,齐誉作出表态。
“我想,先和陆大人聊聊,若不成再考虑其他。”
“此法代价虽小,但成功率太低,一旦失败就会因为打草惊蛇而陷入被动。除非,你能取得苏皇太后的支持,否则,难以形成压倒性的说服力。”
齐誉轻叹一声,道:“陆博轩昔日于我有恩,即使我不做报答也不能去陷害他,此乃为人准则不容有失。而中计有伤国体,与我主政的初衷完全相悖,所以也不能做,如此一来,只有行此下策了。至于苏皇太后那边,我会尽量周旋,尽可能取一个有利结果。
”
见他面色坚决,钟义没有再劝,而是掏出一本花名册道:“此册上所记录的,都是陆博轩近年来经营的势力,其中哪些人需拉、哪些人要防,贤侄可参考明细。”
齐誉大喜,接过来后道:“有此册在手,我就不怕浑着水过河了。呵呵,多谢钟老首辅相助,誉感激不尽。”
钟义无所谓地摆摆手道:“谢就不必了,老朽只希望贤侄在日后多帮帮殷家,不让他们虎落平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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