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P>
光团破了，里面的古物也被随之碾碎，大量的物质溢出，混合在一起，有灰尘，有劣土，有铁锈，有凡钢。</P>
但徐越只取其中精华，果断抛弃了各种杂质，不断抽丝剥茧，反复研磨，终于在极少数的古物之中，发现了丝丝缕缕虚无缥缈的气体。</P>
仙气！</P>
从上个纪元留存下来的器物，若运气好，便会沾染上此等气体，而这种物质，可以助人触摸桎梏，冲击仙境！</P>
徐越收集古物，为的就是这个，哪怕只有一丝一缕，汇合起来，也有大用了！</P>
“吸！”</P>
徐越果断张口，一丝丝仙气便被牵引，如百川汇聚，从各个方向涌入阵法中心的徐越！</P>
终于，他的神智开始模糊了，隐隐间，眼前已不再是药田，自身也不在九层高塔之内。</P>
他的精神似乎离体了，如太虚神游，有时飞到了遥遥高空，有时飞到了大地尽头，要畅游整片天地。</P>
但无一例外，他都被阻挡了，高空之上，有一层无形的桎梏，遮住了飞升的道路，大地之界，有一座横亘的悬崖，断绝了修炼的道途。</P>
毫无疑问，仙境，就在那苍穹之上，或是悬崖彼岸！</P>
“开！”</P>
徐越一声怒吼，开始了冲刺！</P>
他精神迷离，意识又无比清晰，肉身如龙，灵光暴涨，一头撞向天穹，要破开桎梏，也跃出悬崖，要横渡绝路！</P>
蝼蚁冲天，麻雀渡海！</P>
砰……</P>
无尽的压力顿时袭来，徐越只感觉自己仿佛撞上了一座山，头破血流，灵光涣散，又感觉自己沉入了一片海，虽手脚在奋力游动，却依然是无用的挣扎，在慢慢沉下黑暗。</P>
噗的一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徐越眼前一黑，视野再度清明时，只看到前方的药土上，沾满了猩红。</P>
他被迫退出了那个状态，第一次破关，失败了。</P>
“再来！”</P>
但徐越没有气馁，一声大喝，再次冲关！</P>
很快，他又一次来到了那虚幻之地，依旧是面对天穹桎梏和大地悬崖，没有犹豫，果断冲去！</P>
砰！</P>
天崩地裂，这一次徐越感受到了整个世界的恶意，仿佛有无数道光打在他身上，让他不断瓦解，又有透明的人形生物隐于虚空，不停向他挥动刀剑，那种道劫般的攻击，简直要将他碾碎！</P>
但徐越却无法抵抗，他似有万钧之力，却使不出来，只能被动挨打，最后又惨败。</P>
“噗……”</P>
意识回到现世，徐越再次吐血，身体在微颤，灵魂在悸动，虚弱不堪。</P>
他盯着自身，面露沉思。</P>
“为何会有脱力感，是自身实力不够？但我更感觉是有力使不出来……”</P>
徐越低语，缓缓闭眼，一边运转功法，调整自身，一边招手，接引周身那些大药，恢复伤势。</P>
许久后，他重回巅峰状态，再度沉入心神，碾碎古物，吸收仙气，追寻着那玄妙的感觉，来到天之巅，地之尽。</P>
这一次，他没有像之前那样莽撞地冲过去，而是一边缓缓靠近桎梏，一边仔细感悟着己身的状态。</P>
砰！</P>
依旧是可怕的阻挠出现，有红色的火焰耀世，灼烧一切，有沉重如山的瀑布从未知的地方灌来，冲击着逆流而上的徐越。</P>
就连那悬崖都冲起无尽仙光，吞噬了他的身体！</P>
徐越奋力抵抗，拼命催动肉身，挥动灵力，调动神魂，抵抗着一切，但始终感觉力有不逮，最终轰的一声，身魂共振，被踢出了破关状态。</P>
不过，他似乎堪破一些东西了，默默扯下一片七合龙爪花的花瓣，放入嘴中咀嚼。</P>
三次，四次，五次……</P>
徐越一遍又一遍重复着冲关、破关失败、受伤、疗伤、继续冲关这个过程，身心和神魂不断受创，肉身崩溃过数次，灵魂都曾千疮百孔，这对常人来说，绝对是难以言说的折磨。</P>
但这些苦难，比起三年的丧亲丧友丧妻之痛，比起誓要妖魔血债血偿的怒火，又算得了什么？</P>
“噗……咳咳……”</P>
不知多少次后，徐越终于撑不住了，意识如破布般被扔回了肉体，浑身带着瘆人的鲜血，缓缓倒了下去，将身下那原本五彩斑斓的药土，浸湿成唯一的红色。</P>
“我似乎……有点明白了……”</P>
但在意识昏迷的最后一刻，徐越轻语，嘴角轻笑，疲累的闭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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