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十四恶人是何许人也?
中州人不一定都听过四大剑仙,也没多少人知晓四大公子,十四恶人的赫赫凶名却是家喻户晓。
官府中人一方面忌惮于恶人凶残行事避之不及,另一方面也幻想过设计擒获恶人建功获赏。
江湖人对于十四恶人的情感最为复杂。
闻风而避退者有之,慕名而拜师者有之,交好而互利者有之,欲取而代之者、欲杀而复仇者、欲除而扬名者尽皆有之。
普通百姓则通常把十四恶人所为的恶事恶迹当故事听,再编成符合各自想象与需要的小故事让小儿止啼。
中州十四恶人的声名如斯,名扬山外海外即在情理之中。
瓦剌人不但听过也知晓中州十四恶人是何许人也。
是故即便在场中人只闻十四恶人之名鲜有人见过本尊,登时依然有很多人通过突兀出现的玄衣怪人那鲜明特点辨识出对方乃堂堂中州十四恶人之首——黄青玄!
只是缘何黄青玄会出现在这?
瓦剌人虽然在想这个问题,但他们都已看出来眼前之人是敌非友。
对待敌人多说无益,当以利箭相向!
百余支箭矢纷杂无序地射向黄青玄。
上千箭矢稍落于后。
但见黄青玄眨眼间闪到冷魅身前。
只一伸手,先后到来的百千支箭矢都没能越过其手掌前一尺之外的无形气墙。
而后百千支箭矢便垂头丧气地在铁索链中段下起了场通往天坑的箭雨。
天煞宫等人无一愿去琢磨黄青玄为何会在此现身。
在看到黄青玄站在对面向他们出手后,天煞宫战意全无,一心开溜,不少人差点因腿软走不动路。
天地人三护法很清楚,哪怕是三人全盛之期,面对黄青玄也无抗衡之力,第一时间逃离能否保全性命都得看运气。
眼下三人这又累又伤的状况,不逃便是等死。
姜逸尘和冷魅当然也很想知道黄青玄怎么会成为他们的战友。
只不过想也需要力气,两人现在可不愿去费力思考。
既然当事人在此,不如直接相问,况且以对方的能耐,纵然在此谈笑风生,出手也不会慢上半分。
“前辈?……”
姜逸尘甫开口,却停住了嘴。
他看到黄青玄手腕轻抖,甩出了一张底面玄色、顶面黄色的牌。
那是要人命的黄牌!
黄青玄要的是天、地、人三位护法的三条命!
三人尚未从铁索链上逃至对岸,心生警觉。
一边继续全力奔逃,一边则蓄力做防。
高速旋转的黄牌绕过道道人影向三人追去,偏有一天煞宫高手为给三名护法避让出路,不巧被黄牌透体而过。
其人未被炸散成一团血雾,只是在半晌之后才后知后觉自己胸膛洞开,少了心脏肝脏,不省人事地从铁索链上坠落。
强大求生欲下,三名护法逃得极快。
直至踏上莽荒之原才被黄牌追上。
脚踏实地也让三人多了几分求生气力。
面临死境,三人不留余力地迸发出所有劲气,靠着毕生未有过的默契汇集于一点,意图轰退那掌黄牌。
黄牌受阻,去势骤减。
却还是晃晃荡荡地飘过了天护法朱渊头顶,将其头颅竖着一分为二!
横着从地护法金三爪腰间刮过,让其身躯上下分离!
最后飘飘摇摇地斜插入人护法彭玲婷脚边。
素来都被江湖中人当作巾帼不让须眉的“硬汉”彭玲婷哭得满脸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地趴倒在地,头也不回地靠双手与一只脚向前爬行。
天地人三护法到底在铁索链上为瓦剌方出工出力多日,瓦剌方可以埋怨三人技不如人,但决然无法否认三人的实力。
难以置信地看着这等中州江湖高手竟被区区一张巴掌大小的卡牌看似不费吹灰之力地摧毁!
全场静寂!
不论是中州方还是瓦剌方,都无缘目睹二十年前萧羽桐那“一剑可当百万师”的剑圣之姿,却有幸在二十年后亲眼见证了一牌阻千军的气焰!
瓦剌军所有的反抗念头都被掐灭。
恐惧的情绪开始蔓延,溃散、惊逃的情境一触即发。
黄青玄暂无再次出牌之意,似已认定彭玲婷要么死于断腿处的大量失血,要么是被之后溃散惊逃的瓦剌人乱脚踩死。
“呵,又是你小子。上次我是去完成赌局的,这次则是来还债的。”
尽管刚刚姜逸尘的问题没问出口,黄青玄却也知晓他要问什么。
黄青玄显然没忘记白驹镇外耍心机让自己吃瘪的姜逸尘。
若非高处太寂寥,前不久又少了个能凭货真价实实力赌赢自己的人,这小子更与此人以及寥寥几个有趣之人息息相关,自己就算愿意饶这小子一命,也会教之尝些苦头。
这时候黄青玄愿意开口,既是觉得与这小子还算有缘能说上几句话,也是不愿与同享十四恶人之名却被胁迫着在战场上打生打死的织女联系到一起,当成保家卫国的义士,故而生出倾吐与解释欲。
想到在另一处战场上卖命的织女,黄青玄不禁腹诽连连。
织女?
脑子只装着那蛮牛,该是痴女才是!
黄青玄胃里泛起阵恶心感,又甩出一张黄牌,片刻间将铁索链前的天煞宫余者及瓦剌人清空!
哗!
瓦剌军绷紧的神经彻底崩溃,情不自已地发出哭爹喊娘的哀嚎声,慌不择路地四散而逃!
“吵死了!”
闷雷似的怨怒声在瓦剌中军阵处响起!
砰!
紧接着大地一颤!
铁索链跟着晃荡起来!
砰……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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