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李天勤的安排,战智湛毕业后没有急着回家,也不能回家,而是化名“单小蒙”,准备参加总部在埠头举办的一期“特种培训班”。
李天勤把战智湛安排在部队招待所的207房间里,门口一个配枪的哨兵把他看得牢嘣儿的。给战智湛送饭,哨兵也不说一个字。没有任何人来,战智湛也不能出去,他都快憋死了。好在李天勤有先见之明,把武友义送给战智湛的《金庸全集》送到了招待所的207房间,让战智湛总算有了消磨时光的东西。
三天之后的大清早,战智湛草草吃过早饭后,李天勤亲自驾着吉普车把战智湛送往埠头火车站。路上,李天勤将一张已经检过的,从燕京来埠头的十七次特快列车车票交给战智湛,并嘱咐他收好。战智湛心中暗想道:“这个李天勤想得可真周到!”
一路上,李天勤又将《铁血锄奸》行动计划的要点说了一遍,并不时的提问。见战智湛回答无误,这才说道:“兄弟,你必须牢记。鉴于你的特殊身份,你参加这个培训班,一是培训你的有关技能,二是潜伏在这个培训班里,等候我的通知。所以,你不能暴露你的真实身份,这是不能讨价还价的纪律!”
说到这里,李天勤的脸上突然变得严肃起来,说道:“兄弟,你现在所有的行为都关系到国家安全,你必须保证绝不向任何人道出这个秘密。不……不管你在任何情况下泄露了秘密,无论你逃到哪里,都将会受到严厉惩罚,别说天勤哥,就是你曾二哥也救不了你。明白吗?”
战智湛拍着胸脯正容回答道:“中!天勤哥您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俺冲灯起誓!”
吉普车很快开到了埠头火车站,李天勤出示了证件之后,直接把车开到了站台上。和李天勤依依惜别后,战智湛坐在旅行袋上,划着火柴,点燃一颗“群英”牌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又陷入了迷惘之中,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
李天勤时间掌握得很准确,战智湛一颗“群英”烟没吸完,随着十七次特快列车在站台停稳,人流潮涌而出。战智湛随着摩肩接踵的人群走出了火车站的出站口。很快就发现了一身蓝制服,颇像机关干部的年轻人手中举着的“航空管制培训班接站处”的牌子。
来接站的人自称姓徐,他把战智湛领到一辆不起眼的香山牌面包车前,介绍了一下坐在驾驶员位置上的一个三十多岁,身穿便装的男人。这人是学员队的王队长,战智湛估摸王队长也就一米七左右,比自己要矮半个头呢。长的到是很壮,精悍得就像一头豹子,其精力充沛程度,是战智湛从未见识过的。战智湛客客气气的和王队长打过招呼后就上车了。
车上还有三个人,都是刚刚来报道的。经介绍,一个扎着时下流行的马尾辫的女孩儿自称叫蔚尚璇,是燕京第二外国语学院刚刚毕业的。她鹅蛋脸,眼睛很大,身高大约一米六四,看上去挺温柔十分清纯可爱。乍一见蔚尚璇,战智湛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还有一个男的叫陈飞虎,王队长说是部队来的,身高大约一米七五,皮肤略黑,体态中等,属于扔到人堆里就找不到的那种。陈飞虎看上去很瘦弱,以战智湛的眼光判定是根本不能当特工的,但不知怎么也被招进了这个培训班。坐在战智湛身边的是一个戴着一副眼镜的女孩儿叫杨丽娜。
面包车启动后,直接开上了红军街,途径博物馆驶上了中山路。战智湛坐在王队长身后,看着他熟练地单手扶着方向盘,车速很快,但减速转弯、加速却很柔和,车技那是相当不错。
“喂……单小蒙,你……你也是部队来的吗?是哪支部队的?说来听听。”坐在车门边的陈飞虎见战智湛穿着一身洗的发白的旧军装,对他不禁好奇起来,忍不住打破了沉寂。
“陈飞虎同学,你来的时候《保密条例》没学过吗?你在原部队也得遵守纪律呀,不该问的不要问。”坐在副驾驶位置上,来接站的徐同志头也没回,冷冰冰的说道。
“娘希匹的,啥吊毛《保密条例》?咋又整出来个《保密条例》呀,是李天勤穷嘚啵的那个啥《保密条例》吗?乖乖隆嘚咚,猪油炒大葱!看来这旮沓的穷规矩不少,自己以后得格外加点小心,老老实实的收起在学校的那一套,省得老吃他娘的打卤面。”见陈飞虎碰了钉子,战智湛心里不由得暗暗嘀咕。
面包车中又恢复了寂静,好在面包车很快到了省政府一带,到了南岗区和香坊区接壤处的飞机场。面包车拐了弯,驶上了一条十分干净的砂石路。战智湛在埠头读书四年,这个地方他可从来没有来过。
面包车“沙沙”的穿过一片小树林,一个90度转完后,前方赫然出现了拉着铁丝网的围墙和大门。大门外两侧各有一个岗亭,分站着两个穿上黄下蓝空军制服的持枪士兵。
在手持五六冲哨兵的示意下,王队长把面包车停了下来。一个哨兵走上前来,认真查看了王队长出示的证件后,又把头探进车里张望了一番,这才后退、敬礼、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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