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众瞩目下，只见一位身穿紫色长裙的美丽女子，正缓缓登台，走到中间摆着的古筝前。
她脸上戴着薄薄的白纱，里面的容颜虽然模糊，但从五官轮廓来看，绝对是个美人儿。
虽然身处风月场所，但身上却没有丝毫风尘气息，反而有一种出尘的气质，令人忍不住瞩目过去。
当暮烟姑娘出现后，本来各自寻欢作乐的宾客，这一刻纷纷放下了手上的姑娘，转而看向暮烟姑娘，眼中满是掩饰不住的炽热。
只因，暮烟姑娘乃是八大胡同中的头号花魁，艳压八大胡同，名震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哪怕李长风前世今生见过不少美女，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个暮烟姑娘的确是个美人儿，莫说放在大学中是个校花级别的美女，就算放在九十年代争芳斗艳的港岛明星时代，亦能称得上是女神级人物。
一叶轻纱掩脸，更是平添了暮烟姑娘数分神秘的美感，令人忍不住探索，希冀揭开面纱。
即便是痴迷于武道的李建业，此刻眼神中透出惊艳之色：“不愧是八大胡同中的头号花魁，好生漂亮，也不知道面纱之下是何等地美丽，真想揭开来一睹真容。”
“是啊，我也很想揭开来探索一番，不知道是何等地芳草萋萋呢。”李长风同样露出了向往之色。
李建业满脸疑惑：“九皇兄，脸蛋儿跟芳草萋萋有什么关系？”
李长风深以为然地点头：“你说得对，如果不是芳草萋萋，就必然是雪白无瑕。”
李建业很是茫然，虽然雪白无瑕这个词似乎没说错，但总感觉九皇兄这句话说得怪怪的。
“小女子见过诸位公子！”
暮烟姑娘声音清脆悦耳，盈盈一福，然后款款坐在古筝前，伸出青葱素手，落在古筝上轻轻弹奏了起来。
一曲缓缓奏响。
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位胭脂坊花魁弹奏古筝，清脆动听，如小溪流水，平复他人心神。
一曲未完，此时二楼包间的一名公子忍不住大喝一声：“好！暮烟姑娘着实是弹得好！本少爷赏银百两！”
说罢便有一名随从取着百两银票匆匆下楼，走到台前。
早有老鸨在台前等候，替暮烟姑娘收过百两银票，脸上掩饰不住的高兴：“奴家替暮烟谢谢周公子的赏赐。”
有了那位周公子率先赏赐，胭脂坊内还有京城的不少世家公子，自然不甘落后，希望在暮烟姑娘面前讨个好感，于是纷纷赏赐。
不过比起周公子，显得逊色了不少，大多也就几十两而已。
仅仅片刻时间，暮烟姑娘便收到了不下于四五百两的打赏，可见其人气之高。
李长风看得不由摇了摇头，道：“本来奏曲时本该安静倾听，方才是对于奏曲人最好的欣赏，这周公子倒是庸俗，居然直接打赏百两，简直破坏了意境。”
他虽然也是庸俗之人，但也明白在青楼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人，更喜欢的是对于曲乐的欣赏，而非是金钱的打赏。
李建业深以为然地点头：“九皇兄此话大有道理，那个周瑞泽太庸俗了。”
“庸俗得很呢。”李长风突然看向李建业，眼冒精光道：“皇弟，你看皇兄找几个不逊色暮烟姑娘几分的清倌人前来卖艺，这些庸俗的佳人是不是也会打赏？”
李建业：“……”
还好意思说别人呢，皇兄你不也是吗？
李长风看得心里惊叹，这番打赏，简直就像是前世的直播打赏一般的古代版啊。
如果能够搞个直播，肯定有赚头。
想想都心动了。
也不知是哪里来的一阵微风吹来，薄纱被卷起，露出了暮烟姑娘面纱下的真容，肤若凝脂，红唇柔妩媚，说是倾国倾城也毫不为过。
即便是阅片无数的李长风，此时也不由得也眼睛一亮。
比他身边的冰冰、晓彤和徐凤儿三个丫鬟而，也毫不逊色，甚至更胜两三分，且别具特色。
在李长风的关注下，暮烟姑娘一曲演奏完毕，台下满是震耳欲聋的鼓掌声。
“好！好！好！”
便只见早前打赏百两的周公子声音很大，听起来甚是亢奋，使劲地鼓掌叫好，眼神中盯着暮烟姑娘透出的炙热，恨不得将让她给吞下去。
台上，暮烟姑娘缓缓起身，神色平静，朝着众宾客微微一福，朱唇微启娇声道：“小女子胡弹一曲，让诸位见笑了。”
“暮烟姑娘说笑了，伱这一曲已是大家风范，若只是乱弹，天下间便没有了会弹筝之人。”周公子率先站起来开口，朗声道：“在下周瑞泽，见过暮烟姑娘！”
“在下刘启龙，见过暮烟姑娘！”
“在下张……”
有了第一人，其他公子自是争相站起问好，不甘落后，希冀在暮烟姑娘面前留下好印象。
李长风见旁边的李建业看着暮烟姑娘的眼神颇为炽热，欲言又止的模样，轻笑一声：“你也喜欢这位暮烟姑娘吧？现在赶紧说一声吧。”
李建业神色局促，摇了摇头：“我还是不用了。”
李长风不由笑了一声，他知道李建业自然是喜欢暮烟姑娘，只不过人都是如此，在漂亮的女子面前都是容易紧张的。
尤其李建业以前醉心练武，根本不沉迷女色，在一众皇子中也实属罕见，因此心态紧张，不敢开口。
因此，李长风并没有取笑李建业，而是叹了一声：“遇到喜欢的漂亮女子，紧张很正常，我以前也试过。”
闻言，李建业眼前一亮，没想到九皇兄以前也曾如此，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急忙道：“那后来呢？”
李长风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远道：“后面被漂亮女子反过来追多了，也就克服了！”
李建业：“？？？”
他怀疑九皇兄实在炫耀，但没有证据。
李建业摇了摇头，一脸不相信道：“九皇兄又再说笑了，哪个女子会反过来追求男子。”
大乾女子都很是保守，便是与男子靠近说些话都脸红耳赤的，他未曾见过哪个女子如此胆大反向追求男子。
李长风嘿嘿一笑，他又没有说是大乾女子。
暮烟姑娘宠辱不惊，盈盈一笑：“多谢诸位公子夸赞。”
周瑞泽含笑道：“暮烟姑娘谦虚了，本公子从来不会谬赞。诸位公子是否也认为暮烟姑娘此曲弹得甚好？”
“周公子说得没错，本公子深以为然！”
“暮烟姑娘的确弹曲清脆动听。”
其他公子自然不会落了周瑞泽的面子，而且这也是给暮烟姑娘增添好感的大好表现机会。
李长风见周公子一而再地出风头，不由得道：“这周瑞泽是谁？”
“周瑞泽乃是吏部尚书周弘图的三公子。”李建业知道九皇兄离开京城多年，对于京城并不清楚，解释道，“可惜了，周家大公子、二公子都是颇具才华之人，这三公子周瑞泽却是个荒淫无度之人，在京城是出了名的。”
说到这里，李建业顿了一下，突然低声说道：“这周瑞泽跟六皇兄走得很近，他父亲周弘图暗中支持六皇兄上位。”
“哦？”李长风顿时来了兴趣，轻笑道，“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六皇子就是个荒淫无度之人，否则也不会做出当街强上民女的龌龊勾当，他身边的人也这等无耻之徒。
在李长风看来，君子色而不淫，才是上品。
比如他。
一阵简短的互动后，暮烟姑娘轻笑道：“胭脂坊难得今天来了如此之多才华俱全的公子，让小女子甚是开心，不若小女子出个上联，诸位公子出下联，谁若对得最为工整，便请他进小女子房间内品茶论道，诸位公子可否愿意？”
话音刚落，胭脂坊内便是响起一片急促的呼吸声。
谁人不知暮烟姑娘虽然是胭脂坊的头牌，但素来卖艺不卖身，而且看似风尘女子，实则上从来无人能够胁迫得了她。
一直以来，不知道多少人希望能够一亲芳泽，始终无法如愿，不曾想到今日暮烟姑娘居然给出了机会，哪能平白错过这大好机会。
周瑞泽率先急不可耐道：“我等自是万分愿意，还请暮烟姑娘快快出上联！”
“周公子所言甚是，我等万分愿意！”
其他公子纷纷出口表示。
雅间内，李建业又惊又喜：“九皇兄，难得暮烟姑娘今天居然愿意邀人入内，极有可能成为她的入幕之宾。皇兄你是不知道，暮烟姑娘虽然是胭脂坊的花魁，可是从来都未曾有谁能够进入她的房间内，别人也强迫不了，不曾想她居然是主动邀请了。”
不同于李建业的兴奋，李长风却感觉透出一股古怪之意。
以前都是未曾邀请过，但为何今日突然主动邀请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时，暮烟姑娘略作沉吟，缓缓开口：“清江一曲抱村流，这是小女子的上联，还请诸位公子对下联。”
闻言，众公子无不是陷入苦思状。
李建业也皱起眉宇，思索着下联。
唯有李长风听到这上联后，露出一抹惊疑之色。
半响后，正当其他人兀自在苦苦思考着下联时，周瑞泽猛地站起来，神色激动道：“本公子已经想出来了！”
暮烟姑娘微微一福，浅笑道：“还请周公子读出来，好让大家品鉴一番。”
“好，暮烟姑娘请听好了，本公子的下联是—点水蜻蜓款款飞。”
说完，周瑞泽眼中精光闪烁，盯着暮烟姑娘满是自信地说道：“暮烟姑娘，还请品鉴一番！”
李长风听得撇了撇嘴，就这种下联也好意思说出来。
暮烟姑娘听了下联后，神色依旧平静，只是微微欠身，浅笑道：“点水蜻蜓款款飞，好美的意境，仿佛一卷画面展示在了我等眼前，周公子大才！”
听闻此言，周瑞泽大喜，甚是兴奋道：“既然如此，本公子是否能前往暮烟姑娘房中一叙！”
“公子且慢。”暮烟姑娘微笑着摇头。
“怎么了？”周瑞泽大急。
暮烟姑娘微微颔首道：“周公子，其他人还都没有对呢，稍安勿躁。”
周瑞泽虽然心里着急，但也无奈，只得点头，然后对其他人催促道：“诸位公子都愣着干什么，都给本公子快点！”
见他如此，李建业冷哼道：“这个周瑞泽还真是嚣张。”
李长风淡淡道：“能不嚣张吗？他爹可是吏部尚书，管着官员升迁考核的事项，谁不给他几分面子？”
此时，有其他年轻人陆续开口，做出了下联。
“山形依旧枕寒流。”
“青鸟殷勤为探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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