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输仇抬起茶杯,抿了一口过后,淡淡开口,“再计较这些,也无济于事了!”
“况且,册子就算暴露,无非就是给了那曹党一丝喘息的机会罢了!”
黄公子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又继续问道:“那依你之见,这下一步,该如何走呢?”
“我看,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哼!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卖什么关子?”张之维见不得公输仇臭屁的样子,冷冷说道。
黄公子眉头一皱,将手中茶杯放下,“之维住口,公输是我们当中最沉稳之人,你要多多学习!”
张之维将头撇到一边,脸色变幻不定,最终畅饮一口清茶后,闭上了嘴。
公输仇这才缓缓睁开眼,指着张之维,道:“关塞铁骑是陛下逆鳞,私自调动也就罢了,你还用来诛杀政敌,真是嫌自己活太久了!”
“如今,只有你自请缨出京,戴罪立功,陛下心中方能翻过此篇!”
“呵呵,你说得倒好听!”张之维冷笑一声,接着道:“立功?何来的功可立?”
公输仇没有理会他,而是看向了黄公子。
黄公子眉头微缩,陷入沉思。
只待片刻,他猛然抬头,恍然大悟般道:“你是说,忻州匪患一事?”
“然也!这也算是陛下心头之患了。”
“公输仇,你安的什么心?那可是江湖门派作乱,内卫和皇城司都在相互推脱,你让我去接这个烫手山芋?”
张之维一阵愠怒,袖口将桌案上的茶杯抚倒大片。
黄公子盯着张之维,思索良久,最终决定道:“莫使性子,遵公输之计!”
“你虽为国公之子,但身无寸功,又担任吏部左侍郎,朝中不乏非议之声!”
“此行,于你…大有裨益!”
“可……”
“放心,忻州兵马指挥是个人才,待我休书一封,你去,不会有任何阻碍!”
见黄公子已然决定,张之维一阵语塞,只能不甘心地点了点头。
但他一静下来,便越想越气,狂饮几杯过后,怒道:“我要让高长寿与我一道!”
“哦?”
黄公子与公输仇对视一眼,眼角皆是泛起笑意,显然,他们还没想到这一茬。
“死于匪患,倒也名正言顺!之维…脑子也不笨嘛!哈哈。”公输仇淡笑一声,眼中闪过一抹凶光。
他可没有忘记,高长寿竟敢当面羞辱他们父子。
此仇不报,非君子也!
在三人还谋划之时,高长寿却来到了城西一处花楼。
胡三儿鞍前马后地介绍道:“寿爷,这就是我给您说过的,上京第二大勾栏院!”
看着眼前华丽的楼阁,高长寿有些疑惑,“慢着,既是上京第二大,本衙内怎么不知道这地儿?”
“这个……哎嘿嘿,衙内,您不是不知道,恐怕是忘了吧!”
胡三儿舔了舔嘴唇,有些试探地问道:“寿爷可还记得…玉娘?”
“玉娘,玉娘……”
高长寿喃喃自语,片刻后,脑中渐渐多了一丝记忆。
原来,这地方名叫醉月轩,的确算是一处勾栏。
但与迎春楼却有很大区别,此处的女子近半数是教坊司脱籍的乐师。
她们多是为了糊口,才自愿到此。
故而,与寻常风尘女子不同。
也就是所谓的,卖艺不卖身!
而其中头牌,便是这位玉娘。
前身之所以印象不深,一是此地文化气息太重,二是被这位叫玉娘的女子,给气着了。
“走吧,三儿,陪爷瞧瞧!”
说罢,高长寿撑开纸扇,迈步上楼。
“姑娘们,都出来接客了!”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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