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下楼梯的声响过后,一个嘴边长着花痣的中年女人笑着迎上来了。
“哎哟,这是什么风,怎么把您给吹来了!”
高长寿同样笑着回应,“柳妈妈,可别绕弯子了,玉娘呢?她要是不出来的话,迎春楼那边,可就是前车之鉴哦!”
“我的衙内哟,老身胆儿小,可不敢忤了您的意,快上楼吧!”
说罢,柳妈妈就扭动着腰肢,在前方带路。
高长寿收起折扇,跟了上去。
但令他意外的是,小月竟然也跟着上来了。
“小月,看来,你还是个托儿啊!”高长寿伸头过去道。
小月别过脸庞,动了动鼻尖,“托?这是什么意思?我只是听姐姐的吩咐!”
“哦!没啥意思,夸你漂亮呢!”高长寿点了点头,又有些诧异,“你是玉娘的妹妹?”
“嗯。”
“亲的?”
“一个爹一个娘那么亲!”
“那你这个姐姐也太坑了吧,把你送到这儿来?”
高长寿嘴角一抽,还第一次听说有人送自己妹妹来勾栏院的。
“不准说我姐姐,她没逼我,是我自己来的!”
说着,小月捏了捏拳头,又抱紧了怀中的琵琶,轻声喃喃自语道:“我只是喜欢有人听我弹琵琶!”
高长寿淡淡笑了笑,随着柳妈妈进了一间古色古香的房间。
一进门,一股莫名的香味就吸引了高长寿。
那是一种淡淡的奶香味,不像是人工合成的香料。
高长寿抬头望去,只见一名女子席地而坐,左手抚琴,右手放在怀中的狸花猫上。
“玉娘,衙内到了!”柳妈妈悄声提醒道。
被称作玉娘的女子这才抬起眸子,眼角泛起一阵风情,“呵呵呵,还真是高衙内呢!”
说罢,她款款起身,怀中狸花猫睡眼惺忪地趴在那两座柔软的雪峰之上。
她饶有兴趣地围着高长寿转了一圈,又掩嘴笑道:“听说衙内还会作诗?一首悯农可赚尽了奴家的眼泪!”
“小女子附庸风雅,不知衙内可愿再露上一手呢?”
“嘿,小娘子说笑了,鄙人不擅作诗,只擅长……吟诗,你想听吗?”高长寿咧嘴一笑,自顾自地坐到了地席之上。
玉娘作为醉月轩的头牌,自然不是什么纯真少女。
这其中的调戏意味,她怎能听不出来。
但碍于自家妹妹还在,她也只是白了高长寿一眼,“奴家认输还不行吗?”
“行~美人都说行,那自然是行的!!”高长寿斩钉截铁地说道,但旋即又将双手放在琴弦之上,笑道:“但我要醉月轩改姓!”
房间中的空气顿时凝固了起来。
柳妈妈见气氛有些不对,连忙开腔,“哎哟,衙内您可别调笑咱们玉姑娘了!”
“开个条件吧!”高长寿没有理会这位柳妈妈,而是将目光放在这位醉月轩实际掌舵人玉娘的身上。
玉娘脸色有些难看,身旁的小月更是将手中琵琶都暗暗横了起来。
高长寿瞥见这一幕,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小妮子,这敲下去可要死人的!”
“哼!你敢欺负我姐姐,我就要敲死你!”小月暗戳戳地将琵琶握紧道。
高长寿旋即不语,双方就这样僵持着。
“唉!”
良久,玉娘终于发出了一声叹息。
“衙内势大,连迎春楼都不敢拦您,何况乎这一个小小的醉月轩?”
“但醉月轩的女子都有骨气,你单单是将这栋楼抢去,并无意义!”
高长寿闻言,立即打断道:“不不不,你误解了,我要的不是醉月轩!”
“我要的是你,是你们所有人。
当然,还有醉月轩的口碑!”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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