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长寿此言,正中赵永要害。
他们随孙之维出京,国公孙甫早已告诫,务必保护好他儿子。
如今,孙之维下落不明,生死不知,他们即使回京,也凶多吉少。
而且,堂堂关塞铁骑,被一群土匪杀的弃马丢槊,哪还有脸回到军营。
高长寿看着这一批人,心中微动。
他们都是精锐,要是能收为己用,自然是最好不过。
但是要有一个走漏风声,那后果可就严重了。
因此,高长寿并不着急抛出橄榄枝。
赵永思索良久,深深望了一眼身后,身披重甲的骑兵多被烧伤。
他眼中闪过一抹不忍,直接跪倒,“赵永不惧死,只是我这九十多个弟兄,随我一同出京,现在是有家不敢回,心中凄凉。”
“无妨,我会如实禀告陛下,替你们求情!”高长寿摆摆手回道。
说罢,高长寿冲众人拱了拱手,转身就要离开。
赵永见状,忙出声叫住他,“慢着,司马大人,不不,衙内,我求您,救我等一命!”
“赵将军,你这是干嘛?快快请起!”高长寿伸手将其扶起,又语重心长道:“陛下不会责怪尔等,就算要问责,也有孙侍郎和我。”
“唉,衙内不知,这,这孙国公睚眦必报,我等丢了孙大人,岂有活命的机会?”赵永叹息一声道。
“只有您,只有您才能救我这些兄弟啊!”
“此言差矣!”高长寿连连摇头,“我一个小小司马,哪敢与国公作对?”
“这个,呵呵,衙内您可就别谦虚了!”赵永上前赔笑,“您的大名,谁人不知?”
“莫说一个小小国公,纵是皇子王孙见了您,那也得退避三舍!”
高长寿知道,赵永现在算是走投无路了。
他沉吟片刻,将赵永拉在一旁。
“赵永啊,我就算保,也只能保下你一人。”
高长寿略显为难。
赵永见状,有些心慌,急道:“衙内,我一人性命是小,可这是九十多个活人啊!”
“若蒙不弃,赵永愿率众跟随,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高长寿心中兴奋至极,但表面上还是一副为难的模样,“这人多口杂,若是走漏一丁点儿风声,可是掉脑袋的买卖!”
“衙内放心!”赵永牙关咬紧,眼中寒光顿生,“此事不会传出去!”
高长寿没有回答,皱眉沉默。
赵永继续开口,“我愿意带他们留在忻州,收编残军。”
“可这几百人中,不尽是你们关塞铁骑,如何处理?”高长寿反问道。
赵永直接在脖子上比划一下。
“不可。”高长寿果断拒绝。
赵永脸色一暗,“衙内切莫妇人之仁,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但凡事总得讲个道理吧?”高长寿指着那些人,反问道:“你兄弟的命是命,难道他们的命就不是了?”
赵永脖子一红,羞愧难当。
见状,高长寿也知道他也是没办法,只建议道:“我有个想法,你看行不行得通。”
“我走一趟忻州剑阁,给你赚个寨子,你们扮做土匪,暗自在此发展。”
“这里有沃土百里,你将他们的家人全部弄来,在此耕种,如何?”
赵永闻言,眼前一亮,“好,这样就再好不过了!”
“若是家眷在此,他们自然也不敢胡乱在外嚼舌根了。”
高长寿点了点头,“嗯,赵永,你既然愿意跟我,别的我不敢保证,但有我一口吃的,就饿不了你。”
“感激衙内,不不,谨遵主人之命,万死不辞!”赵永在次跪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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