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长袍,正是他爹。
走近后,高卿云上下打量了高长寿一番,仿佛松了一口气。
“没事儿就好,方才公输良到府中坐了会儿,说是他的儿子公输仇离奇失踪了,你知情吗?”
“他儿子失踪关我们什么事儿?老爹啊,不是做儿子的说你,咱做人不能太和善,下次这老家伙再来,几脚把他踹出去!”
高长寿耸了耸肩,口中不断冒出骂骂咧咧的词语。
高卿云听得一头黑线,但也没有出声批评他。
这让高长寿感到有些奇怪,若是他大哥这么说话,早就挨板子了。
这家里,也就是他啥话都敢说,怪得是不论是高卿云还是长孙芝兰都不责罚他。
没有说太多,高卿云又独自转移了话题,“对了,今日早朝时,皇帝下旨,你大哥护卫相州有功,迁相州刺史一职,你代为父写封家书,以示祝贺。”
“真的?太好了。”高长寿也会心一笑,为大哥感到开心。
为官近十载,大哥真是第一次升职升这么快。
往日里,都说高家后继无人。
现在高熙川才不到三十,便做了一州刺史,未来前途自是不可限量,那群造谣的家伙也销声匿迹了。
高卿云也罕见的露出了一副欣慰的笑容,不过没持续多久,便再次皱眉,道:“过些日子,就要前往南郡赴任,反县务做好自己的本分即可,不可去惹平南王府的人,懂了吗?”
“爹,我有那么爱惹事生非吗?”高长寿有些无奈地白了自家老爹一眼。
高卿云摇了摇头,解释道:“为父不是这个意思,你需明白,平南王府现立于风雨飘摇之中,你不可离他们太近。”
“放心吧,那巴陵县远在南郡之南,哪有机会见到平南王府的人。”高长寿并未在意,无所谓地回道。
高卿云闻言,不再多说,而是从怀中取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小盒子。
“这里面有块玉,名叫尚玉,乃是尚家家主当年赠我,若在南方遭遇难处,可持此玉去询尚家。”
高卿云将盒子递过来时,高长寿心中大为震撼,一时间都忘记了接。
尚家,乃是南方相当有名的望族。
据说太祖年间,大夏的疆域还没有这么大,平南王府也未建立,但那是尚家便已经能够掌控南郡一半以上的州县了。
可以说,尚家与平南王府在南方的力量不同,平南王府自带朝廷和军队的威慑力,而尚家则完全靠的是家族的底蕴。
接过这枚玉佩,高长寿南方之行又多了些保障。
……
未到戊时,迎春楼外的不远处,一汪蜿蜒曲折的湖水散发着明媚的光彩。
这是河灯和冲天的烛光照亮湖面,引起的反射。
薛怀义早已登船,紧紧地看着远方。
在他身旁,是一个圆脸中年男人。
“公子,外面冷,先进船舱吧!”男人抖了抖身上的风尘,低声建议道。
薛怀义眼神微动,思索片刻后接受了中年男人的建议。
“这该死的高长寿,昨天骗了我一夜,今天总不至于再……”
他的话音刚落,就看到远方有一队人马正敢来,为首的正是高长寿。
“何叔,来了!”他面色一喜。
中年男人闻言也笑了,“来了就好,世子可一定要好好发挥,为咱王府躲个魁。”
“就凭京中这群酸儒,夺魁……岂不是简简单单。”薛怀义傲然挺立道。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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