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卫夫人叹了口气:“都说人心易变,只我单纯,不肯相信。”
柳云眠心说,您对单纯这个词,有什么误会吗?
您要是单纯,我就是“单蠢”了。
“她在信中,从来都没有跟我提过她家里的糟心事,我竟然不知,她还有个这么大的庶女,还被骄纵成这样……可想而知,她的处境并不好。”
“可是,”柳云眠好奇地道,“您不是说,她是低嫁吗?她家里就没有人出面?”
“从前是低嫁,可是现在她相公出息了,她家里却大不如前……只是我想不明白,就算这几年,她无法当家;可是为什么会有一个和自己女儿差不多大的庶女。”
要知道,当年姚夫人的家境,是可以碾压姚大人的。
“……但是不管有什么事,这门亲事是做不成了。”卫夫人道,并没有多少遗憾的样子。
她可能只是感慨,自己心里的手帕交,已经面貌全非,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嗯,确实不合适。”
卫洲是卫戈和卫夫人的嫡长子,从小被悉心教养,日后是要挑起这一房,甚至卫家这一辈大梁的。
他的妻子,确实不能是个唯唯诺诺的人。
和家境没关系,而是那个姑娘,看起来不太能适应卫家的日子。
“再看看吧。”卫夫人又开始头疼起来。
选媳妇,可太难了。
柳云眠以为自己只是吃了一次瓜,也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她更惦记着自己亲爹今日殿试的结果。
卫夫人先把她送回家,马车还没有走进巷子里就被堵住了。
“怎么回事?”卫夫人沉声问道。
车夫忙道:“回夫人,前面似乎有人在迎亲或者其他什么喜事,敲锣打鼓,把路都给堵住了。”
喜事?
这时候的喜事,当然就是……及第啊!
柳云眠心有所感,兴奋起来。
“是不是我爹中了?”她对卫夫人道,“我得回家看看,您不用送我了。挤进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去!我回去看看,您别下来了,人多,别冲撞您。”
说话间,她就提着裙子跳下马车,然后一阵风似的消失在拐角。
卫夫人见状哭笑不得。
她想了想后,派人进去打听消息,自己则在外面等着。
倘若真是柳家的好事,那她得进去帮帮忙,否则如何能显出来是亲戚?
柳云眠好容易才挤进了自己家。
没错,那些人,都是围着自家的。
因为她爹,中了!
不仅中了,还中了状元!
柳云眠目瞪口呆。
皇上,您这有点,偏袒过度了吧。
虽然,但是……先庆祝吧!
柳云眠进去张罗着给报喜的人打赏,请贺喜的人喝茶,总之十分忙碌。
好在张氏卖了这么久的包子,已经开朗了许多,待客不是问题。
而卫夫人知道柳家有喜事之后,也直接来帮忙了。
所以虽然短暂慌乱,但是柳家很快就变得有秩序起来。
只高氏现在还不敢相信。
“中了?中状元了?要,要不要让人去问问,是不是弄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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