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怀着身子,柳家的人都宠着纵着她,结果自己亲哥哥,如此下她的面子。
不是说她在柳家没有容身之地,而是说柳家没有容身之地。
那什么意思?
诅咒柳家倒霉?
这话柳家的人,哪个听了不想上前挠他两把?
他这是唯恐自己在婆家过得太好!
正当她要说什么时,就听司明铮继续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你们柳家好自为之。”
说完,他就拂袖而去。
柳厚尴尬地笑道:“亲家舅爷,真,真是个直爽的人。”
他能怎么说?
总之,还是自家理亏,所以被亲家甩甩脸子,不算什么大事。
柳云眠回去之后,自然先安慰雪仪。
雪仪却强打精神道:“夫人,奴婢没事。”
“有事也正常。”柳云眠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那是曾经真正放到过心上的人,现在心潮起伏,不丢人。哪怕回头草,只要你愿意……”
“不。”雪仪紧咬朱唇,眼中泪花闪动,“没有回头,奴婢没有想过回头。”
她感谢柳云眠的体贴。
柳云眠是在告诉她,倘若她后悔了,可以回去。
不,她不后悔。
只是正如柳云眠所说,她也真的爱过。
司明铮,是她全部的青葱岁月。
自以为的那些平复,在见到他的瞬间,就明白都是自欺欺人。
其实当初她就明白,在司明铮面前,她毫无抵抗能力。
所以她选择他不在的时候离开。
她了解司明铮。
那个男人很骄傲。
她已经用最决绝的话把他气得说不出来话,他不会回头了。
“夫人,”雪仪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陷入回忆中难以自拔,“司明铮,是个很厉害的男人。他不会随随便便开口——”
“你的意思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那句?”
柳云眠到现在,也对那句话感到心里不舒服。
谁会殃及柳家?
说的难道不是侯府?
难道是暗示陆辞会出事?
柳云眠不愿意听,但是她又觉得,司明铮不至于为了发泄心中不爽而撒谎。
——他没必要拐这么大的弯。
雪仪点点头。
她也担心说的是侯爷。
“……尤其现在,侯爷身处风口浪尖。”雪仪道。
“嗯。”柳云眠点点头,“我回去提醒一下侯爷。你别胡思乱想了,回去好好睡一觉。”
雪仪看着廊下站着的陆辞,知道他是在等柳云眠,便不再多留,行礼后退下。
回屋躺下之后,柳云眠问陆辞怎么看待司明铮的说法。
陆辞道:“似乎说了什么,似乎又什么都没说。他摆摊算卦,我看是能骗几个钱的。”
柳云眠被他逗笑。
“既然有精力想那些有的没的,不如好好伺候相公。”陆辞咬着柳云眠的耳垂,大手已经分开了她的膝盖……
与此同时,雪仪心事重重地出去倒了洗脚水,回来就觉得不对。
屋里进来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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