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罐碎裂的声音在营帐中响起,紧接着便是铁督军的咆哮!
“凭什么!这凭什么!啊!”
“督军!”
外面的卫兵立即靠近:“发生了什么?”
“没事!”
铁督军狂怒的声音在营帐中回荡,任谁都能听出这不是没事的样子。
可没有督军的命令,谁又敢擅闯督军营帐?
营帐中。
于贤没有回答铁督军的咆哮,他看着仅剩几滴高粱果汁的碎陶罐,不由摇头。
他可是一点都没碰这个东西。
当于贤讲述了巍山城如今的情况后,铁督军便上前抱住陶罐,将里面的高粱果汁一饮而尽。
这才发生了刚刚的事。
“那你呢!”
如今铁督军双眼通红,他看向于贤质问:“你为什么没事!”
“于贤!我允许你胡闹!可不允许你拿这种事蒙骗我!”
“咳咳,我跟自家老仆外出游玩,正好在山上看见了这一切。”
于贤说谎了。
这是他刚刚想好的借口,毕竟一城人都没了,就剩几个人还活着,必须得有个合理理由。
而‘外出游玩’这个理由他也用了多次,每次外出实验,对老客人些说的都是这个。
旁人不会怀疑。
“那……那你还真是好运。”
铁督军说罢,整个人便摔坐在地上:“只是可怜我的老父老母,我的妻子,我那些个孩子……”
他声音里带着些许哭腔,甚至眼中隐约泛起泪光。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于贤没再说话,只是摇了摇头,转身走出帐篷。
铁督军现在需要的是独处,而不是他的安慰。
他刚出帐篷,那卫兵便迎了上来!
“小于掌柜,俺爹他没事吧?”
“你爹?”
于贤愣了一下,这才发现这名卫兵跟铁公鸡还有几分相像:“你是铁公……咳咳,铁督军的儿子?”
“是。”
卫兵挠了挠头,憨憨一笑:“不过你可别跟别人说,俺爹不愿让军营里的人知道,你不是军营里的人,所以没关系。”
于贤转头看了眼旁边的另一个正在憋笑的卫兵,表情有些无奈:“……那你还真是机智啊。”
“那可不,俺爹娘都这么说!”
“铁瀚函!”
铁督军的声音突然炸响:“别聊了,天色不早,你带小于掌柜他们在军营旁住下,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是!督军!”
卫兵站直身子,朝着里面汇报了声。
他转头看向于贤:“小于掌柜,走吧,俺带你们去找个帐篷,不然晚上吹山风下来,可冷可冷了!”
“对了,你家马是公的母的?母的可千万别前进军营!那些个牲口会发疯的!”
于贤一阵无语:“你叫铁瀚函?”
“是啊,怎么了?”
“这名字不错。”
“嘿嘿,俺爹娘也这么说,是个教书先生改的呢!”
“哦?那先生后来去哪儿了?”
于贤一下来了兴趣。
能给人改这名字的,要么是巧合,要么……就是老乡!
“不知道,他只教了俺一天,改了这个名字以后就不见了。”
“可知道他叫什么?”
铁瀚函摇头:“这俺上哪儿知道去?”
“……你这名字是真没取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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