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程沄相信,仙途漫漫,不得法门者横冲直撞,也不过是在门外徘徊。
她的确希望有一位引路人,指引前行方向。
可面前这位,算了吧。
道听途说也好,亲眼所见也罢,金灼收了一众弟子是事实。
在程沄看来,这更像是广撒网,多捞鱼。若这一池子里有一条能鱼跃龙门,金灼便不枉这番功夫了。
她对许晴天的态度,忽冷忽热,全凭心情。方才还气势汹汹怀疑她与许晴天有所勾连,转眼又和颜悦色要收她为徒。
她很难想象自己要是成为金灼的徒弟,会不会也继承她的反复无常。
程沄抿着嘴:“前辈勿怪,晚辈已有师傅。”
金灼面上笑意全无,飞舟里的温度都降了几分。
“你可想清楚了?”
程沄点头:“多谢前辈抬爱。”
金灼冷哼一声,程沄身子一轻,失重感加剧。
‘轰’得一声。
她面朝下狠狠砸落在沙地里。
程沄痛得呼吸一窒,脸上火辣辣的疼,伸手一摸,满是血。
哪怕是沙地,从那么高的地方落下来,五脏六腑也差点移了位。
看着飞舟一闪而逝消失在沙漠的尽头,程沄骂骂咧咧从地上爬起来。
什么狗屁三品御妖师,简直是没品第一名。
就这样还想让她拜师,她干脆一头撞进沙地里算了。
(`皿′)
……
夜深人静,万里荒漠只传来她一人沙沙的脚步声。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是光滑一片。
好在她在唐河那买了些许疗伤丹药,才能这么快恢复如初。看来下回还得多买些才是。
“阿嚏!”
程沄裹紧身上的灵福草叶片,缩首前行。
沙漠中昼夜温差极大,若非她已入炼气,恐怕此时早已冻成冰棍。
“还有多久?”
灵福草抬起一条叶片,遥遥一指。
程沄凝神望去,不远处似有一片绿光悠悠荡荡。
荒芜沙漠,暗夜之光,多少都透着一股不祥。
但想到阿瑞那个熊孩子就在前方,程沄吸吸鼻子,硬着头皮前行。
没过多久,程沄抵达目的地。
月落弯弯,水影浅浅,竟在沙漠中看到了一处不大的月牙泉。
清风拂过,月牙泉水光粼粼,一白衣女子倚坐泉边,衣袂飘飘。
鬼啊!
程沄擦了擦眼睛。再看清她面容,瞳孔微震,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拜托大姐,大晚上的别跑出来吓人,咱这走得是仙侠频道不是恐怖片频道,好嘛!
月芽泉边赫然是许晴天,她手作抱娃状,抚之轻柔,面目柔和。
这姿势程沄已经很熟悉了,让她没想到此时许晴天怀中并非空无一物,而是抱着小角端兽。
阿瑞,真是阿瑞!
许晴天熟练的轻抚阿瑞的背部,一下一下,但这动作与高低弧度与抱着空气的姿势一模一样。
但阿瑞躺这个位置里里面恰如其分,仿佛从始至终她抱着的都是阿瑞。
此时阿瑞闭目酣睡,小脸上尽是满足。
程沄脊背发凉,一时竟分不清许晴天到底知不知道阿瑞的存在?
“阿沄,我等你好久了。”
一股凉气自程沄脚底冒出,程沄摸了摸腕间灵福草,你丫的本事失灵了?
灵福草剧烈摇摆:[这不可能!]
它比程沄更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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