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援兵营的定额两千七百人,每个游兵营定额一千五百人。
汉中镇镇守总兵官自然由陈望担任,两名分守参将则是由周遇懋和陈功担任。
周遇懋原先就是汉中游击,累积战功和积累的资历本来已经足够升职,只是因为北地战事的原因,所以才一直没有调动。
这一次汉中镇升格,干脆就直接将周遇懋升为了汉中镇的分守参将。
而陈功这一路勤王有功,四战之中,共斩牛录章京一人,夺旗两支,斩建奴护军重甲兵五人,普通甲兵九人。
原先陈功都累功升到了千总,黑水峪的时候军功早已经够升游击,只因为汉中镇内没有定额,才一直压着没升。
这一次陈功的斩获足够,军功也算赫赫,也并没有少了疏通了银钱,一个参将的职位自然是手到擒来。
这一次大封,陈功被晋为汉中镇分守参将,署都指挥使佥事。
随同勤王的胡知礼被晋为中军游击,署指挥同知。
留守汉中的胡知义虽然未得勤王军功,但是算之前于关内剿匪的战功,也同样晋为中军游击,署指挥佥事。
两名汉中镇的游击,和陈望没有太多的关系,但是陈望对于这两人却有些熟悉。
新任的两名汉中镇游击,正是当初在黑水峪之战出卖了高迎祥,选择投降的千公鸡张二、一斗谷黄龙两人。
这一次青山关大捷,确实是让崇祯心中极为振奋。
除去朝会的公开封赏之外,陈望回到军营后不久,又收到了崇祯从内帑之中拨下的赏赐,银三百两,锦二锻,纻丝、纱罗各四匹,绢十三匹。
还赏赐了御马两匹,盔甲一领,宝剑一柄。
前来传赏的太监头戴着三山帽,穿着一件正红色的曳撒,面白无须,生的颇为清秀,脸上带着笑容看起来颇为谦和。
“陈将军仪表堂堂,顾盼生锐,果然人杰。”
那看起来温和的太监收起了已经宣读完诏书,然后将其交给了陈望,继而笑道。
“陈将军此番于青山关大战扬名,可以说是名扬四海了,皇上可是将陈将军比做了戚少保。”
陈望接过了诏书,装出一副激动的神色回道。
“得蒙皇上如此信重,唯有奋勇作战,杀奴斩寇,以报国家。”
接过了诏书,闲聊了几句之后,陈望向着站在旁边的陈功使了一个眼色,不着痕迹的比了个手势。
陈功会意,当下便走出了军帐,而后不久便又返回了军帐之中。
陈望走上前从陈功的手中接过两锭黄金,而后将其递到了那太监的手中。
“王公公一路劳累,这些是下官的一些心意,还请王公公不要嫌少。”
就在陈功出去拿取银钱的时候,陈望已经和那太监熟识了些许。
两锭黄金,一共有五十两。
五十两黄金的程仪,无疑是极大的手笔了。
不过陈望并不觉得太多了,因为前来传诏的人并非是什么普通的小宦官,而是王承恩。
历史上,在甲申之变李自成攻入北京时,是王承恩陪着崇祯走过了走后的一段路,并与崇祯皇帝一起自缢于煤山。
王承恩属太监曹化淳名下,最后官至司礼监秉笔太监。
曹化淳辞官后,王德化接替了曹化淳作为司隶监的掌印。
不过王德化并没有曹化淳的本事,他没有办法独掌大权,因为爱屋及乌的原因,崇祯对于王承恩这些原属曹化淳名下的内官也颇为信重。
“陈将军的银钱都是历经百战艰辛得来,咱家虽然爱财,但是也是明白道理的,这银钱咱家是万万不能收的。”
王承恩拜了拜手,推开了陈望递来的黄金,义正言辞的摇头拒绝道。
陈望迟疑了一下,但是还是将黄金重新推向王承恩。
“下官虽然常年在外征战,但是也知晓国家困难。”
“听闻皇上多年以来缩减宫中用度,为的便是能够多留出银钱以备国用。”
“下官得蒙皇上信重,方有今时今日之地位,未曾敢忘。”
陈望将黄金放在了王承恩的手中,郑重道。
“王公公侍奉皇上也是一向辛苦,下官给的这些程仪,便是想着王公公得了银钱,平常之时可以宽裕些许,不为琐事所累,更加尽心侍奉皇上。”
“还请王公公,收下程仪,全了下官一片赤诚之心。”
“陈将军这样说,咱家看来是必须要收了。”
王承恩轻叹了一声,想起了宫中的诸事,最后还是从陈望的手中接下了黄金。
“我送王公公。”
陈望送着王承恩一路走出了军营,最终才返回了营垒。
“大哥,给程仪不至于给五十两黄金吧。”
回到军营之中,陈功有些疑惑不解,有些心疼的问道。
五十两黄金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换成白银都有六百多两了,一领好甲也不过要费十两白银,六十领甲就这样给出去了,陈功确实是有些心疼。
“五十两黄金而已,完全值得。”
陈望坐回了座椅上,笑了一笑。
亏本的生意,他不会去做。
曹化淳在今年二月的时候,得到崇祯的允许告假还乡。
现在司礼监是由王德化掌管,王承恩等人是曹化淳的手下人,可不是王德化的手下人。
王承恩在宫里的日子现在应当很不好过。
陈望是知道王承恩在后面能够做到司礼监秉笔太监的,甚至成为崇祯最为信重的太监。
锦上添花永远难比雪中送炭,现在王承恩还未得势,这个时候正是拉拢贴近关系的最好时机。
和王承恩搭上线后,万一有个什么弹劾之类的上去,或是有什么重要的变化,京师这边也算是有人关照。
“再说了,区区五十两的黄金而已。”
“马上我们就要去南方了,到时候大把的银钱等着我们去拿,大把的财宝等着我们去收。”
“江南湖广鱼米之乡,豪商巨贾富甲天下之地,还缺这区区五十两黄金?”
陈望将刚刚才接领的诏书随意的丢到了一旁的案桌之上,冷笑道。
“此去南国,大海从鱼跃,长空任鸟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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