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江氏子弟仗着恩宠什么强抢民女,强占他人田地,反正没少作恶。
倘若失势,后果可想而知,查办起来,灭九族的都不无可能。
阿珺明白的道理,江夫人自然也明白。
江夫人越听越恐惧,她面色骤变,嘴唇剧烈颤抖着,怒视着阿珺,“长公主殿下!你以为如此便能逼迫吾儿入赘?你就不怕臣妇鱼死网破将你那些丑事抖落出去……”
“丑事?本宫火烧揽月阁么?”
“还是我把胡月阳尸体扔到江舒萍床上?”
阿珺讥讽的睇着江夫人,笑她还认不清现实,“江夫人,您这话四年前可能有人会信,可如今您觉得有人会信?”
“这些年江家把我欺负成什么样了?众所周知,就连江家的奴婢都敢往我脸上扇耳光,这样窝囊的我,怎会放火杀人?”
“况且,烧的还是定远侯府。我爱您的儿爱得紧着呢,我是生怕你们定远侯府不退婚?要是退了婚我可如何是好啊?”
“我这样的残花败柳,会嫁不出去的……”
“会被送往蛮夷之地去和亲的……”
阿珺倚在翠竹禅椅上,语气平静,笑声却愈发阴冷。
这些话原都是当年江夫人与她说过的……
在她父皇去世不到三日,在江奕给她下药,害她被捉奸在床那晚。
他们欺她孤女无依,拿她尚不足十岁的阿弟威胁她,拿父皇的尸首威胁她!
逼迫她与秦霄和离,逼迫她承认是她勾引江奕在先。
目的嘛,自是为护住江奕长安城第一公子的好名声。
阿珺讥诮笑着,冷森森盯着江夫人,又道,“江伯母,话说到了这样的份儿上,我也不再拐弯抹角。”
“江奕嘛,成不成婚我无所谓。我要江家城中那二十间铺面,还要你定远侯府承包的那座矿山。你若不肯答应,我就去大理寺告江舒萍放火烧死我松鹤楼大掌柜,告她买凶杀害皇家公主。你家那护院,现下还拘在公主府,你可想清楚点儿。”
阿珺语气极平静,然,她话说完,江夫人脸色却是一寸寸变白。
铺面倒是不要紧,可矿山!矿山要是没了,江家在太皇太后那处就彻底没有利用价值了。
不,绝不能将矿山让出去!
江夫人咬牙切齿,意图用最后的筹码威胁阿珺,“长公主,臣妇奉劝你一句,做人做事留一线,你若非得这样绝人后路,那么我定远侯府,就只好与你退婚。以殿下这般烂透了的名声,试问还有谁敢娶你?到时没了婚约这块儿盾牌,你的皇祖母若想将殿下你弄去那些个蛮夷之地和亲那便是名正言顺了。臣妇可听闻那处的人从不把女人当人,往年送去的,往往是嫁了老子又嫁儿子,甚至一女侍二夫,活生生被玩弄死的比比皆是……”
玩弄死?这话说得,好似她亲自体验过似的。
“所以江夫人是被亲自玩弄过么?否则怎会了解得如此清楚?”
阿珺冷笑着,正欲反驳。
内室里,突然传来了男人清冷戏谑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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