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枝目不斜视,眼尾洇着细碎的嘲讽,等着瞧吧!他们不舍得让她就这么离开的。只因为这桩婚事是她求来的,她便低他们一等,他们对她从来都是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
只要她稍不顺他们的意,或者有一丝错处,他们就会揪着不放。
上一世,她提裴洛白担了不能生育的名声后,老夫人和赵氏处处拿捏她,更时常用休妻来威胁她。
为了裴洛白,她一直忍气吞声。
他们还想用从前的办法对付她,怕是不能了。
“顾南枝……”裴洛白脸上表情复杂,他大步上前,一把攥住她,阴着脸从牙缝挤出一丝冰冷彻骨的声音来,“你想怎么处置月娘,都依你,可以了吧!”
顾南枝就知道他一定会让步的。
鹤白院。
江临月还在等着,裴洛白休妻的好消息,没想到却等来两个粗使的婆子。
“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快点放开我。”两个粗使的婆子,一句多余的话也不说,一左一右抓起江临月就走,可把她吓坏了,她拼命挣扎起来,满目惊慌四下寻找裴洛白的身影。
这些年她在裴洛白身边也是养尊处优,哪里是两个婆子的对手,她被摁的死死的,“我要见老夫人,我要见世子……”
其中一个婆子冷哼一声,“还想见老夫人与世子,你做梦去吧!就凭你这个小贱蹄子,也敢诬陷世子夫人,简直吃了熊心豹子胆。”
江临月心里咯噔一声,“我是谦哥儿的乳母,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啪!”另一个婆子抬手结结实实甩了她一巴掌,江临月被打蒙了,她耳朵嗡鸣作响,嘴里多了一抹腥甜,“你还敢拿谦少爷说事,呸!什么乳母,那只是从前。”
江临月一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两个婆子冷笑一声,也不跟她废话,拖着她出了鹤白院。
直到被拖到洒扫的婆子们住的大通铺,江临月才反应过来,她们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如水的恐惧将她淹没,不,她不要在这里,她要陪着谦哥儿,裴洛白怎么能这样对她?
“你们都走开,我是谦哥儿的乳母,他离了我不行,我要去找谦哥儿。”她发了疯一样,猛地推了那两个婆子一把,拔腿就要跑。
“好啊!你这个小贱蹄子还想逃。”一个婆子三步并作两步,一把揪住她的头发,把她撂翻在地,另一个婆子反手甩了她几个耳光,打的她眼冒金星,嘴角满是血迹,更让江临月绝望的是她的话,“从现在开始,你只是府里负责洒扫最低等的婢女,想见谦少爷,等下辈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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