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下了马车,白晖快步上前,长身一礼。行的是晚辈见长辈之礼。
老妇人不懂,她的双眼已经几乎看不见,一条腿完全废了。
面对白晖的礼,老妇人不知道,也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阳栎赶紧上前,在阳栎准备施大礼的时候,白晖却说道:“站着别动,你的母亲受得起我这一礼。”
门外,白晖再没说什么。
在府中,白晖请老妇人上座。
“夫人,您可以曾记得当年,有一个游历的学子在村中住了一年半,他的左肩膀上有个胎记,胎记是什么样的?”
原本带着惊恐坐在上座的老妇人惊呆了。
过了好久,老妇人颤抖着问道:“他,他还好吗?”
白晖很平静的说道:“他死了,十几年前就死了。他不知道你还活着,若是知道,一定会去找你。”
老妇人已经是泪流满面。
她不知道赢驷是谁,只知道是一个有才华的人,是她少女时代心动的男人、牵挂的男人。
“黑冰台的人查过,你有一块布包着一束头发。可以给我看看吗?”
听到黑冰台,在座的人中阳栎、阳泉、黑剑都不由的紧张了起来,黑冰台是大秦咸阳宫近卫中最秘密的力量。
为了一个寻常的老妇人,竟然惊动了黑冰台,这如何不让人紧张。
一块普通的麻布,一束头发。
这已经四十多年了,老妇人竟然还保留着,麻布上的字迹已经几乎看不清,根据黑冰台的报告,这上面原本有一个驷字。
驷,是秦先王赢驷之名。
白晖收起的那块布,还有那束头发:“这个不能再还给你。”
老妇人问道:“他,还有家人吗?”
白晖深吸一口气,把想说的话吞了回去,然后看着阳栎:“你母亲身体可好,接下来的话很不普通。”
“能撑住。”
“好。”白晖点了点头之后对老妇人说道:“他十几年已经死了,不过他还有儿子,女儿数人。”
“挺好。”
“想见见吗?”
“想,却是怕。”
阳栎也在一旁说道:“我家中虽然已经积爵六等,但母亲毕竟还是普通山妇,既然,我……”
阳栎也听起来,大河君是代自己的生父来找他们的。
能让大河君白晖亲自处理此事,要么是大河君与自己的生父有旧,要么就是自己的生父地位不普通。
所以阳栎很紧张,更紧张自己的母亲见到生父的正妻,地位相差过大。
白晖说道:“你自然是可以称呼他为父的。实话说,我还没想好,如何给族中来解释你的存在,你姓……赢!”
一个赢字,老妇人在孙子解释之后,晕倒了。
阳栎则是冷汗直流,好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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