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单位,正儿八经的单位。
不是谁家的大门口,想干啥就干啥。
他这份工作得来的也不容易,不但月月有工资,还包吃包住的。
他是县里食品厂退休的工人。
家里房子只有三十多平,住了十多口人。
老伴前些年去世了,只有他自己。
一开始还好,这几年孙子孙女都一天天的长大了,说句实话,他在家里真的就有些碍眼了。
而且也诸多的不方便。
他找了以前的老关系,好不容易才进来做了门卫。
可不能因为这点事就将工作给弄没了。
顾明棠,“陈大爷,那两人可说自己叫什么吗?”
“没有哇。”陈大爷蹲下,问,“老大哥,你能听清我说的话吗?”
顾明棠低头看过去,明显的就是脑血栓后遗症。
不但说话不利索了,估计也瘫了。
此时,这面黄肌瘦浑身都是异味的老头,眼睛紧紧的闭着。
一旁的陈大爷连忙说道,“活着活着,他是活着的,刚才还睁开眼睛朝四周看来着,但好像不能说话,你看看,这明显就是脑血栓后遗症,我知道这样的病,能活着都不容易,有的时间长了就会老年痴呆……”
说话的功夫,已经来了几个人,将这个老头给抬到了门卫室后面凉棚处。
顾明棠朝着远处看过去,发现一个人影都没有。
这时候,桑队长已经开车出来了,后勤主任得知消息也赶了过来。
当下就安排陈大爷上车,桑队长启动卡车,就朝着陈大爷说的方向追了过去。
厂医也拎着药箱和护士赶了过来。
不管咋说,人不能出事。
躺在简易担架上的林前悄悄的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
他其实能说话的,但是,不想说。
但他确实瘫在了床上。
这就是他的报应。
人们常说,举头三尺有神明,还说善恶到头终有报。
以前他不屑一顾,现在他相信了。
所以,他被他最疼爱的两个儿子像扔破烂儿一样的给扔在了这里。
他不知道两个儿子从哪里知道这个消息的。
但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女孩子,依稀仿佛的记忆里,有个五六岁的小姑娘哭着追他坐着的卡车。一边哭一边喊爸爸……
这个精明干练的女厂长,是他的外孙女?
眉眼好像有些熟悉。
可是,时间太长了,他几乎都忘了。
他那个儿子多大了?
他那个女儿多大了?
喔,他甚至都忘了他们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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