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菜正是这个时节的时令菜,从庄子上的地里拔出来便送过来了,自然新鲜的紧,送入口中轻轻一咬,便能咀嚼到那股新鲜白菜特有的鲜甜;腌制处理过的豚肉丝鲜嫩无比;香孤鲜美,口感爽滑;不过最特殊的还要数那夹在快子上仿佛略一用力就要夹断的年糕了,软软糯糯的口感配着那奶白的浓郁汤汁,随着那股子氤氲的热气一道被送入口中。真真是一口下去,暖意能从胃里延伸至身体的各处了。
一碗汤年糕下肚,彻底暖了身子的刘元起身,对喝完碗里最后一口汤的吴步才催促道:“走了,老吴!干活了!”
吴步才放下手里的汤碗,打了个饱嗝算是回应,同刘元起身向外走去。
掩埋多年的真相总有被揭开的一日。林斐将文家商人的事交给了刘元同吴步才,自己正在桉边翻阅着卷宗,桉角放的便是那碗自公厨领来的朝食汤年糕。
软糯的口感不管是遇上甜味还是咸味都让人有些欲罢不能,将碗里最后一块年糕夹起送入口中之后,白诸带着卷宗走了进来。
“林少卿!”
林斐抬头朝他“嗯”了一声,问道:“元家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那位“风吹即倒”的元三小姐已经醒了,可这两日林斐等人却并未立刻见她,如此一来,反而令那位食蟹晕倒的元三小姐不安了起来,这几日遣侍婢跑了好几趟了,便是想过来一问究竟。
白诸将手头抱来的卷宗递给林斐,开口说起了这几日查到的元家之事。
“那水路货运之事接连失意虽同牢里的元二郎能力不足有些关系,更大的问题却还在于元家自身!”白诸说道,“元家这水路生意最初也是借着当地经营多年的人脉同势力抢夺的,可这一入水,他那点当地的势力所助便甚微了,元家本身比之旁的做水路货运生意的商人手腕又差了不少,自然越做越差。”
说到这里,白诸忍不住摇头:“不止眼光、能力各方不足,便连运气也差,前几年凭运气赚的银钱,这几年凭着自己的本事赔了个精光!”
“能养成元二那等后辈,元家自然是自视甚高的。他们自不肯承认己所不足,只觉得是运气不好。”白诸说到这里,脸色越发微妙了起来,“说到这运气不好,他家那赚钱的墓碑生意便被拉了出来,听闻这几年家里不少人都在道要停了这‘霉运’生意,元二郎便是其中一个!”
他们于风水堪舆之说上不懂什么,不过停了赚钱的生意去做连年亏损的运货生意,确实叫人难以理解这元家人的想法。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同意的,那些经营墓碑生意的元家人便不肯,”说到这里,白诸顿了一顿,对林斐道,“剑铺那件事里头涉及的元家东家便是不肯的那等!”
所以,元家眼下正在内斗,而同元二不对付的元家东家又牵扯进了剑铺那件事里头。
这些事乍一看上去还真真是乱的很!
白诸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继续说了下去:“那元三小姐因着自幼病弱倒是不曾接手这些事情,只一直在家中养病,素日里养养花草什么的,听说那元二郎对这个妹子倒是一向不错!”
当然,这一点自元二郎的百般维护中也看得出来。
“对了,昔日元家同千灯铺江家还不曾撕破脸时,定儿女姻亲之事是真的,而且……”白诸看向面前突然停下手里动作的林斐,开口道,“而且定的就是……”
“元三小姐同那位江大公子。”不等白诸说出两人的名字,林斐便开口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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