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辞晚跟着牛老六来到演武场边缘,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中枪的巨人。
那一杆长枪直接将他当胸贯穿,冯春才瞪大眼睛,喉咙里咔咔道:“你、你不是已经气血退化了吗?怎会还能有如此……”
老馆主挺直了原先苍老到有些佝偻的脊背,将那长枪如疾风般抽出,一抬手又猛然向他扎刺而去,口中则一声长叹:“小冯啊,你太令我失望了!”
第二枪,却没能再次刺中冯春才。
后方,老馆主的亲传大弟子胡辉忽然一声惊呼:“师父!救我……”
原来就在方才的混战中,胡辉被冯春才阵营的数名老牌武师追杀,双方一追一逃,胡辉就逃到了老馆主身后。
眼看自己的亲传大弟子命在旦夕,老馆主瞬间变招,回枪一扫。
他变招是为了救胡辉,目标指向了旁边最近距离追杀胡辉的一名武师,可也就是因为这一变招,他的肋下露出了破绽。
被追杀得狼狈的胡辉瞬间从侧方扑过来,一边哭喊:“师父,他们都叛变了……”
话音尚且未落,胡辉的袖间滑出了一柄亮如秋水的短剑。
短剑犹似灵蛇探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霎时间刺入了老馆主的左侧腰肋。
后方,巨人般的冯春才“呀”地一声大喝,亦在同一时间举起了一只不知从哪里滚来的石锁,从老馆主后方对他兜头砸下。
情势瞬间反转,背叛与卑鄙同行,老馆主前后皆受重击,只得将手中长枪竖在身侧。
枪比他高,勉强抵住了从后方砸下来的那只石锁。
石锁与长枪进入了角力状态,老馆主单膝半跪,奋力抵挡。
他微微抬头,一双皱纹稀松的眼睛怔怔看向了身侧的胡辉。
这位年轻的大弟子眼眶中布满了泪水,哭着说:“师父,对不起……”
老馆主嘶声问:“……为什么?”
胡辉拔出了扎在老馆主腰侧的短剑,又再次挺剑向他刺来。
他一边刺一边哭道:“对不起,师父,我不敢!你护不了我太久了,可是冯叔他还正当盛年,我不能与他作对,我不敢……对不起!对不起!”
剑刺三次,老馆主已是奄奄一息。
他的头顶也有一团又一团的无形之气在飞速汇聚,他的长枪甚至有些弯了,在他的身后,冯春才狰狞的表情渐渐开始变为戏谑。
冯春才的语气又柔和又阴险:“老馆主啊,这便是你悉心培养的大弟子啊,你的眼光当真是一如既往的不好呢,嘿……”
一声笑,未曾落音,忽然他手上一空——被他举在手上,正往下压的石锁不见了!
是的,就是他手上的石锁,凭空消失不见了。
这个变故堪称惊悚,一瞬间,冯春才呆了,在他对面,目睹这一幕的胡辉也有些呆。
这两人自然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到,此时此刻,正有一个“身在人间,又非人间”之人,抬手一挥,便使用异宝收走了冯春才手上的石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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